“停!!”
就在大皇子的部曲们还在为新建的大皇子府而高兴的微笑着的同时,已经出了京师,正带着护卫与车马仪仗向着附属正平县前进的羽林军右翊卫中郎将卫阚却满脸疑色,在谨慎的下令车队停止前进后,独自下马,俯下身去,不顾在场众人那怪异的目光,将耳朵牢牢的贴在了那满是砂石和杂草的官道上,没过多久,他好像时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猛地起身,对着身后还带着一脸不解表情的卫队大喊道:“探哨!队中探哨出列!”
“在!”
“在!”
“在!”
虽然没有搞清楚自己的主将到底在搞些什么花样,但作为驻扎在京师的部队,绝对服从上级的命令是他们与那些习惯了依靠自己的经验来判断情况的边军老油子之间最大的不同,就在主将的大喊声刚落地,就有三名轻装骑兵策马越队而出,整齐的排成一排,等待着命令的下达。
在看到着三个探哨优良的军事素养后,就算是现在这个有些急躁的卫阚都不由的在心底点了点头,连之前粗狂的命令下达都详细了不少:“你们三个,分不同的方向向前探索,看看是否有大批骑兵向我等奔来!一旦发现情况不要应战,直接后撤前来汇报情况就可以了!听明白了吗!”
“是!”
在听完上级指令的下达后,这三个原本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探哨也开始了解起了事情的严重性,在异口同声的回答后,也不顾战马起步时扬起的尘沙,双脚用力的夹紧马腹,左手外松内紧的拉住马缰,右手一把抽出挂在前鞍桥上的马鞭,对着身后的马屁股就是用力的一鞭,在不到五秒的时间内,三个人就像三支离弦的箭一样,分别按着不同的方向向前奔去。
这世间的事情都是你越在意时间过得也就越慢,虽然卫阚那多年的从军经验在不断的提醒着他自己,就算是军中第一骑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回骑数里,可何况是那些还要侦查敌情的探哨,但虽然理智是这么思考的,而焦躁情绪却还是驱使着他牵着马在卫队的前端不断的来回踱步,还不时的回头去望望那三个人离去的方向,恨不得在下一秒他们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告诉自己前方到底是出现了些什么情况。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就在卫阚都打算再派些人去探查探查的时候,那三个探哨终于一前两后的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但三人的表情却不再像之前离去时那样严肃,而是面带惊恐和不安的表情,领头的那个更是等不到将马完全停下就大声的呼喊道:“将军!将军!前方四里外有骑兵向我等方向奔来!约有三百余人,着全甲!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呐!”
“盾兵向前!枪兵靠后!呈犬牙加错状,护住殿下所在的车马!骑兵向两翼散开!探哨向后!情况不对就立即向京师请求增援!”
有时候,最可怕的往往不是凶残的敌人或是险恶的世道,而是那些你所不了解的未知,在终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后,之前还急躁不堪的卫阚此时却慢慢的平静了下来,骑上马,转头向着身后走去,有条不紊的,大声的安排着手下卫队的阵容,为之后可能发生的冲突做出他所认为的最合理的排布。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就在羽林军的将士们按着卫阚的指示有些手忙脚乱的排布着防御阵营的同时,原本还难以察觉的马蹄踏地声也从远处开始不断的靠近,如闷鼓般的般响动配上他们身后的那片散而不乱的烟尘,即使看不见对面人马和装备的实质,但还是显得极有气势和威慑力。
两军交锋,攻心为上,在这一点上,号称天子亲军的羽林军和前方那支还不知底细的队伍的交锋结果,失败,甚至可以说是:完败。
不仅仅是即将与未知骑兵对峙的将士们感到心惊胆战,双腿发软,就连卫队里那几十匹在沙场上随军奔驰多年后轮换下来的战马也在对方不断前进的气势影响下不安的用蹄子刨着官道那还算坚硬的路面,还不时的打上几个响鼻,显得极为不安,可以说,现在的这支队伍从内到外散发着一股怯战的气质。
“苍啷啷!”
但作为见识过真正战阵的卫阚却知道,如果让这股气质再继续蔓延下去,动摇军心的话,说不定自己麾下的这支队伍在真正接触到敌人后就会出现不战自溃的可怕局面,于是他在暗中安抚了几下自己的战马后,策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方,用出最大的力气将悬挂在腰间的长剑拔出,金属剑身与金属剑鞘刻意摩擦所带来的刺耳的声音在不经意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在达到了他最原始的目的后,只见他将银白色的长剑高高举起,斜指向前,面色狰狞的大声吼道:
“全体都有!!立盾!挺枪!做好战斗准备!违令者,斩!!!”
“将军有令!!立盾!挺枪!做好战斗准备!违令者,斩!!!动作都快一点!都快一点!都给老子抬高!拿稳了!!”
就在卫阚用着自己毕生最大的声音叫喊着的同时,也终于有些从沙场上退下来的老兵和卫阚自己安插在队伍里的亲兵开始联动附和起来,相对于减少了些他的压力,也为之后的两军对峙打下了基础。
“吁!”“吁!!!……”
在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之后,快速靠近的骑兵队伍并没有像卫阚预想的最坏的打算一样,直接借着已经提起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