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喜欢这蓝衣哥哥的温柔,朝他身边靠近了些,甚至是在他怀里蹭了蹭。
帝江脸色阴沉,啃了一口瓜也觉得不似刚才甜,随手往地上一扔,“不吃了。你以后也别想吃。”说罢衣袖一展,施了个净衣咒,将自己衣裳清理干净,又召来藤蔓将地面清理了。
阿阮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委屈极了,云姨她们经常教她,要大家一起分享才好,好吃的当然要一起吃了,哪里会脏?就因为这个,师父竟然再也不许她吃西瓜了?
塑夜摇头,好笑地将阿阮身前和帝江一样敞着怀的衣裳拉紧了束上,与她道:“阿阮是女孩子,你师父是男孩子,女孩子穿衣不可像男孩子那般,不可露皮肤在外面,知道么?”
他说罢,转头又对帝江道:“阿阮到底是个女孩子,既然收了她做徒弟,就要真的耐心去教,她年纪小,你少不得要将她养大,不可当她是个玩物。”
帝江打着哈欠靠上院子里斜着的青石榻,“好了,知道了,真是啰嗦。”
塑夜将他拉起来,“今日空闲,来看看你,不如趁这个功夫去山下帮阿阮置办些东西。”
帝江懒洋洋地不愿意动弹,“她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儿,需得置办什么?我随手化个给她便罢……”
塑夜摇头,“不一样。阿阮年纪还小,你那些东西她恐怕受不了,还是给她先用一些人界的普通物品吧。”
帝江心道他这个徒弟可不是什么一般的体质呢,连他的结界都能来去自如,不过他转念又一想,他养着她是为了以后打败塑夜找乐子的,嘿嘿,既然塑夜觉得她是一般的孩子,他才懒得告诉他呢。
这么一想,帝江心情好了很多,整个人也有了精神,从青石榻上坐起来,打了个响指,顷刻间红衣飘展,退了那薄薄的寝衣,穿的妥妥帖帖,手上还多了一把玉骨折扇,哗啦一声,展开来轻扇着,端的是一个正经如玉的公子,只是那红衣多少招摇了些。
阿阮看得眼睛都直了,拍手叫好,跑到帝江面前小心翼翼地搓搓手,“师父也给阿阮变一身吧!”
帝江瞧着她那艳羡的小模样,突生几分逗弄的心思,想要瞧她那标准的小哭包儿脸,便扭头哼了一声,“不给你变,想变以后自己学会了随便变去。”
阿阮果然又扁了扁嘴,委屈要哭。塑夜捏了捏她的脸,对帝江这拿小孩子取乐的心思不能苟同,伸手牵起阿阮的手,与她解释道:“你现在年纪还小,恐怕承受不住太多法力,你师父也是为了你好。咱们今日下山去买些东西,阿阮可以将自己喜欢的衣服都买回来。”
“只要喜欢的衣服都可以买回来?阿阮不需要那么多衣服……不过,可以加个糖人儿么?”阿阮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
蓝衣哥哥的手有些凉凉的,不似师父手掌那般温热,不过这日头甚大,照的人发汗,倒也舒服,阿阮紧紧握住了塑夜的手。
感到手心被有力的攥住,塑夜侧目看了看身边的小人儿,点头道:“只要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买。”
帝江眯着眼,看着那手牵手的两个人,越看越觉得不高兴,心道这人界的小崽子果真是危险又狡猾,刚才塑夜没来的时候一瞅见机会就往自己身上爬,现在塑夜来了,她就不待见自己了,听得塑夜要买东西给她,她就去牵他的手……不是说了只有师父了么?明明刚才还想牵他的手来着,怎么转头就牵了别人?
哼,人界的人果然不可信。
帝江嗤了一声,不理那牵手的二人,自己挑头走到了前面。
塑夜照着自己族里那种孩童的样子给阿阮头上梳了两个包儿,梳完觉得丑了些,但又想到怕她这双眼睛被人盯上说闲话,便施了个障眼法在她身周,让人看不清她的样子,这么一来,那两个丑包儿也就无需去管了。
阿阮还是头一次大大方方地逛街,街上的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不大一样,她很是兴奋,而且她发现虽然她没有开口去要,但只要她多看了几眼的东西,塑夜哥哥都会默默地买下来,毕竟是个小孩子,阿阮心里的开心很快就战胜了那些不好意思。
帝江和塑夜两个人原本就长的颇为惹眼,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买了一堆孩子用的东西,更是惹得年轻男女目光流连。
两个人浑然不觉,带着阿阮买了衣物细软,并着收了一堆好玩儿的小玩意儿,还带着她吃了馆子。直到太阳要落下山去,三人这才准备回去。
街边小贩开始收拾摊子,热闹结束之后,颇有些忙乱,塑夜握紧了阿阮的手,叫她莫要走丢了。他们两个规规矩矩地没有走丢,却是帝江那个不靠谱的走丢了。
塑夜和阿阮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儿地看了看彼此,无奈地等在一处,过了好一会儿,等的塑夜都忍不住要招个传音符寻他了,却看见帝江那尊大神摇着扇子无限风雅的从人群里飘出来。
阿阮跳起来朝他招手:“师父,我们在这儿!”
塑夜瞧了一眼那丛扇子后面露出的一角糖人儿,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勾了勾嘴角。
帝江嗤了一声,扇子一收,露出个糖人儿来,那糖人儿小小的,是个女孩儿的样子,穿着长裙,头上顶了两个包儿……他一掌敲在阿阮头上,递了出去,“喏,不是说想要个糖人儿么?怎么样,是不是和你一样丑?”
他说着,伸手戳了戳阿阮头上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包儿。
阿阮抱住头,忍住被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