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从腰带拿出那个小空瓶,这一拿,带出一个东西,圆嘟嘟的,落在地上滚了一圈。
塑夜帮她捡起来,拿在手中似乎觉得有什么人的残魂封在里面,便问道:“这是什么?”
云阮也顾不上心疼龙胆血可,抬头看了一眼,接了过来:“是那个青铜剑上的东西,挺奇怪的,套在了剑柄上,但可能年份长了,套的不紧了,刚才那毛僵过来夺剑,我握着剑柄,他抢走了剑,正巧这个东西就落在了我的手上,不过说起来这个毛僵也是很奇怪,他明明说了,他可以不要剑,只要什么雪蓉,但还是把剑带走了……”
听她絮絮叨叨说着,塑夜若有所思。
一旁老老实实待着的黄文也好奇地勾头看过来,脱口说道:“这东西像是一个剑穗坠子,估计是放得时间太久了,绳子的部分都烂光了,剩了这么一个装饰用的玉环。”
云阮和塑夜同时朝他看了过去。云阮好奇是因为觉得黄伯这人总算还是有点用的嘛,然而塑夜却是突然发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在,他都要忘记了,而且这个人看起来很是可疑,看不出他有什么厉害之处,但是云阮却说他救了她,自己一个威压就能将他掀翻,他是怎么救的人?
黄文被他们二人看得有些紧张,解释道:“我在这条街混的时候也不短了,卖的都是赝品……但是款式什么都差不多,知道一些……”
塑夜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人长得虽然俊美,但冷冰冰的,一言不发上来就出手,一出手还那么重,黄文不敢得罪,赶忙道:“我,我是在这个街上做生意的人,就是骗骗人,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而且,而且,我是云小仙姑的人!”
塑夜抬眸对上黄文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的魂魄打上魂钉,黄文一哆嗦,总觉得有种灵魂要出窍的错觉,回想起刚才这人捧着云阮的手小心翼翼地样子,后知后觉地抢救自己:“是给云小仙姑打工的人!卖命的人!死而后已!”
云阮忍不住被他逗笑了,果然黄伯这张嘴才是最厉害的,还云小仙姑……
“大帝,您别和他一般计较,他欠了我钱,所以把命卖给我了。”云阮笑眯眯地与塑夜说着,隐瞒了黄文有着极强自愈能力的事。
塑夜点头,看黄文就像是看路边的花花草草,不再有任何情绪,清冷地让人只想逃开。
这人不管是看起来还是动起都来,都挺厉害的样子,黄文见云阮没什么事了,便提了离开,他自己也想回去好好消化一下自己不会受伤这件事。
云阮又再次谢了他,二人暂且分别。
黄文走后,便就只剩下云阮和塑夜两个人,空气有一瞬间的沉默,云阮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环,摩挲着上面的裂缝,还不等她想到什么,脸上一凉,抬头望见酆都大帝竟然在给自己顺头发。
塑夜也是鬼使神差,她脸颊上粘了一缕碎发,他什么都没想,就像梦中那裴瑾给阿阮顺头发一样,抬手将她脸颊上的碎发归到了耳后。
待做完这件事,二人相视,方觉得有些尴尬。云阮也没什么男女接触的经验,这样的事,往常只有师父江熙宸才会对她做,她眨眨眼睛,一时呆愣。
塑夜以为是自己太唐突了,轻咳一声,想要掩饰一下,却并不擅长:“我……”
云阮又是眨眼,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扫的塑夜心里发痒,他那梦里的阿阮也是这样长的睫毛,总是看着他,颤动起来的时候,像是两只黑玉蝶。
“大帝,我想我师父了。”云阮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吸了吸鼻子低了头,手里捏着玉环翻来覆去的,像是心里有些烦乱。这还是她印象中第一次江熙宸完全不管不问,虽然上次收狐狸精的时候他也没有管,可是那是她故意避着他,可是这回不一样,这可是毛僵啊。
刚才那毛僵朝她攻过来的时候,她心里想着的可是他啊。希望师父像往常一样,在旁边看着她,严厉地教导她,引导她的步子,在最紧要的关头,只要她回头,就能看到他,不会害怕也不会不安。
塑夜表情没什么变化,手指却是微微蜷了起来,顿了顿道:“我带你去找他。”他差点忘了,她恐怕是对男女接触的边界没什么概念,而且江熙宸这个人有些变态,有意无意地隔绝了异性与她的接触,又模糊了这个边界,又令她总觉得有一些事只有师父才可以做。
“算了,不去了,他好像身体不大舒服,这个时候去会打扰他休息。我……我也就是想想。”
云阮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日月色不美,月亮藏在云朵里,氤氲出一大片光亮。她吸了口气,也幸好今日的月光被云层挡住,这样挡着都有如此光亮,若是月亮大喇喇地挂在那,恐怕毛僵的能力会更强一些。
塑夜垂眸没有再说什么,他虽然是个正人君子,但是正人君子遇上自己的情敌,可以光明正大地迎战,却也无法大度地拱手相让。既然她都说了不去打扰,他也乐得不去打扰。
云阮收回遐思,举起手中的玉环道:“大帝,这个玉环有些奇怪,我有一瞬间好像感觉到里面有残魂,但是也许是我能力不够,再去感知的时候,就感受不到了。您能看一下么?”
说到这个,云阮原本是打算明天去总会和老干部们告罪的时候顺便找总会里感应最好的行家看看的。说起行家,谁能比得过眼前这位酆都大帝啊。
塑夜接过来摩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