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了沉甸甸的玲儿,云阮一手抽出胸口的鬼王令,自语道:“大帝也是可怜,师父虽然也总是一个人,但尚且有我们在身边,可是大帝虽然身边也有老白和小黑,看起来却好像总是那么孤独,据说拿到鬼王令的人便是王后,还是大帝很久之前亲手做的,大帝肯定是在等他的爱人吧,可是鬼王令却被天地姥姥送给了我,以后找到她解了禁制,一定要让鬼王令找到真正的主人才是。”
荀琅看了一眼那块略显陈旧的鬼王令,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想不到自家这不通情爱的小师侄居然也猜到塑夜是在等他的爱人,可她不知道,鬼王令是绝不会出错的。天地姥姥的禁制,虽然让鬼王令可以保护她,可是让鬼王令认主的怎么会是天地姥姥的禁制呢?
玲儿好奇地盯着鬼王令,调皮的心思又起来了,伸手就去抓那鬼王令:“是什么好东西?给了玲儿吧!”
还没来得及说不,耳边就被震得阵阵耳鸣。
“嗷嗷嗷嗷……”被烫了手的玲儿嗖的就跳出了云阮的怀抱,在地上打着滚,“疼死了疼死了!”
荀琅好笑地将她拎起来,查看了一下她手上的燎泡,“你啊你,怎么就学不会老实呢,也就是在我这园子里,跑到别处,准让人抓起来炖了。”
云阮惊讶地收起鬼王令,原来鬼王令也不是谁都能碰得的。
一听说被炖,玲儿委屈地捧上满手泡的小胖手,可怜兮兮地看着荀琅:“荀琅哥哥,我会老实待在园子里的,不会乱跑。”说罢又换上一副恨恨地表情,呸了一声:“那修罗族的王女也是可恶,竟然敢抓小娘去做药引子,也不怕小娘噎死她!”
云阮好奇地问她:“修罗族的王女是得了什么病,竟然要你做药引?”
说到修罗族王女,玲儿又恨又怕,刚被云阮的鬼王令烧过,对她也有些害怕,要不是知道她是荀琅的小师侄,早就害怕的躲起来了,此时小心翼翼地缩在荀琅身后道:“好像也不是她自己用。”
“修罗族果然不是善类。”云阮眉头皱了起来。
植物类修炼成精本就十分漫长艰难,更何况玲儿一直都是正统的清修,虽是精怪,但也有半仙之躯,灵气清纯,和那些吃人采补的妖精不一样,道也不同,杀玲儿这样的精怪无异于杀生,是极重的罪孽。修罗族也算是天族,这样为了一己私欲杀生造孽,非天道。
荀琅没有接话,只是深深看了云阮一眼,自己拖了玲儿回屋给她的爪子上药,将云阮赶回屋子,指指天色道:“好了,人参精也看过了,赶紧回去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大师兄可是要回来了。再过几天就满18岁了,马上就是成年人了,可不能像玲儿这样调皮。”
玲儿第一个不服:“小娘有千年的修行!”怎么就比不过一个18岁的人类!
这话,自然是被荀琅和云阮自动忽略,千年的修行不假,您都是清修来着,也是最近才得的肉身啊……
不过云阮也真的不敢多留了,怕师父回来不高兴,骂她事小,让师父不高兴她心里过意不去。
溜回屋子云阮才觉得当真是天色已晚,哈欠连连,衣服也懒得换就扑到床上睡着了。
江熙宸踏着月色回来,总感觉家里的气息和往常不同,寻了一圈,抬脚就去了后院。
后院里,荀琅细心照料的圆子里竟然种着冥界的彼岸花……
“怪不得今天觉得心情很不爽,原来是有老鼠进了家。”江熙宸冷着脸,像是对空气在说话。
然而他身后的人却是摸了摸鼻子,就当听不懂的样子,笑呵呵地说:“大师兄回来啦。阮阮已经睡了。”
一听那人的名字,江熙宸僵硬的身子软了几分,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嗯。我去看看。”
竟然就这么走了,没有毁了这花,荀琅有些意外,不过也觉得自己聪明的很,为了保住这些花还是得搬出来小师侄啊,大师兄不管回来多晚,都会先去看看小师侄,暂且顾不上这些花了。
在云清山的日子很是舒服自在,没有人会在意她的身世,也不需要和太多人接触,云阮每晚都睡得十分踏实,就算是做梦也从未做过噩梦,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夜却做起了噩梦来,还是一个非常诡异的梦,梦里,她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梦里,别人唤她阿阮。
江熙宸无声无息地进了云阮的房间,这丫头居然衣服都没换就睡了,瞧着眉头皱着,肯定是睡得不舒服,他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将她抱过来,给她换上了睡衣。
他这一辈子,是已经认定了她的,也认定了她是自己的,故而也没矫情地用什么法术,而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正正经经地真的给她换睡衣。
然而怀里的小身子早不是没有长开的小平板儿了,虽然不是那么丰满妩媚,可是该有的都有,该凸的凸,该凹的凹……难免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千万年的厚脸皮,竟然也会发烧变红。轻柔地将怀里的人蹭了蹭塞进被子里好好裹了,江熙宸摸摸自己的脸,有些懊恼,明明等了那么久,怎么就开始在乎这一年两年起来了,恨不得她马上就再长大些,直接娶回家,哪怕她不懂爱,不会爱,他也……
不懂爱?不会爱?他也无所谓?
江熙宸轻哼了一声,他是那种为爱奉献出一切的脓包么?!不,他要和天争一争,哪怕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