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子一丝温柔感觉,没有心跳没有呼吸,僵硬的如一块冰,忘尘竟害怕起来。
他无法解释这种怯意,他从未有过的胆怯,低眉想了想,她不能死,她还有利用价值。
掌心凝结的内力强盛,一股浑厚热烈的内力从心口灌注而入,源源不断从自凤倾心心脉涌进四肢百骸。
忘尘僵立在原地,两人隔着咫尺,足足过了半刻钟工夫,她没有半分起色,忘尘拧着眉头,又一次凝起了气息,将全身内力凝结在手掌,再次朝着她的心口注入。
“咳。”凤倾心唇角溢出一声细微的咳嗽,胸口起伏了一下,忘尘忽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倾心……”
地面的颤抖让他变了脸色,忘尘缓缓站起身,看着一地银白的大雪,扯絮拉棉的颤抖着,冷冷的提起唇角:“竟然启动了自毁的机关,阎擎苍你还真有些手段。也罢,省得我动手了……”他看着地上的凤倾心,轻轻笑了笑:“毕竟拆散鸳鸯,我也不愿意做。”
他纵身一跃僧衣乍开,一瞬间便落在地狱坊旁,地上的小啰啰早已经没了声息,他一连将碍事的东西都踢开,砰的一声,地狱坊大门被小啰啰的尸体震开。
他踏了进去,亲润的尸身已经僵硬,他怀里正死死地抱着艮犬举月灯。
忘尘将灯拽了出来,勾唇笑了笑道:“终于,你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忘尘飞身而出,双臂一展,足尖踏着白雪向去找凤倾心。
而此时,尖利的破风声宛如哨鸣鹰啸,一刹,地上裂起一道缝隙,凤倾心身子缓缓滑入缝隙中,电光火石之间,忘尘伸手一勾,攥紧了她的衣襟,她被生生止住坠势。
忘尘扯回她的身子,抱在怀里,二人凌空倒飞了出去。
他踏着炫飞的白雪,如仙人衣袂荡漾,向绝情涯飞略而去。
——
二人的身下的老树缓缓下移,若云抱紧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道:“擎苍,凤姑娘他们要怎么办?难道也要随着我们葬身于此?”
阎擎苍伸出手指描绘着她的眉眼,似乎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里,好半天他才道:“那个忘尘,不是一般人。”
若云蹙起好看的峨眉,不解道:“一个和尚而已,有什么不一祥么。”
“和尚?”阎擎苍双目凛了一下,勾唇道:“他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曾悄无声息的探过几回地狱坊,前几次我竟没有察觉,直到我燃了艮犬举月灯,他才露出鼻息,我们交过手,若是单打独斗,恐怕我也不能从他身上找到半分便宜,也许,他就是为了那盏艮犬举月灯来的。”
若云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心里替凤倾心感到悲戚,垂目不忍道:“倾心她岂不是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那个女人,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若云垂目流着泪,阎擎苍搬过她的小脸,抹掉脸上的泪痕,满眼柔情道:“不要管其他人了,人有她的命运,若云,你我珍惜当下的每一分时光。”
若云看着他,点了点头,偎在他怀里,他也紧紧抱住了她,二人紧紧相拥。
“来生你我还做夫妻。”
“好,”
生同衾,死同椁。
他们何其幸运,世间有太多两情相悦之人,大都不能相守一生,这一份美好的祈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但愿,苍天垂怜,来生在于你我一场你侬我侬的风花雪月。
那一世,让你我一直淡淡相守,做一生一世的爱人,无关传奇,无关恩怨,你只是我的公子,我只是你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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