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菀刚回到晋亲王府门前时,就见佛山满脸焦急的站在门口,像是在等着谁。
“佛山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程婧菀问道。
“我的祖宗,你可算回来了!”佛山见到程婧菀,脸上紧张的声色才有所缓和。
见此,程婧菀有些被佛山弄得摸不清头脑,疑惑道:“佛山大哥,府上可是发生什么了?”
“哎呀!”佛山一拍大腿,说道:“今个儿王妃突然来了前院,说是要找你,我们说你去了药铺。于是王妃便打发了人去药铺寻你,结果……”
佛山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是她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自己没到晌午就离了药铺,叶栩霜若是去药铺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出来。而现在已经是日落时刻,怕是要好好解释一番了。
只是,这叶栩霜突然找自己究竟是为何?
程婧菀充满疑惑的准备进府瞧瞧,而佛山则在他身后唤了句:“布云你小心些,我瞧着王妃今日心情不是太好。”
闻言,程婧菀回过身来微微颔首,表示对佛山此次提醒自己的谢意,“多谢佛山大哥提醒。”
然后她进了府,过了垂花门就瞧见叶栩霜身边的大丫鬟心儿在那里等着。
“布云,王妃有请!”
心儿现在怎么瞧着程婧菀,都觉得这个让她半夜被王妃唤起来训的人很不顺眼,说得话的声音也十分冷。
见状,程婧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着她到了凝香阁。
“布云见过王妃。”一见到叶栩霜,程婧菀便福身问安道。
坐在上方的叶栩霜也不说话,小口的抿着茶,眼神扫过下方的程婧菀,也不说话。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刻,叶栩霜见程婧菀的神色还没有一丝松动,规矩得让人挑不出一点错误,方才放下茶盏,开口呵斥道。
“跪下!你可知本宫唤你前来所谓何事?”
听到叶栩霜如此说,程婧菀不慌不忙的跪下解释道:“回禀王妃,奴婢今日出门采买,不小心耽误了时辰,还请王妃原谅奴婢。”
“耽误了时辰?”叶栩霜冷声道,“药铺里的伙计见你离开药铺时是巳时七刻,而现在已是酉时四刻,不知布云姑娘这大半天里去做了何事。”
程婧菀自是不能把自己跟踪宋景赫一事说出来,只能搬出宋湛诚作为借口:“此事乃王爷之事,还请王妃恕布云不能相告。”
“嘭!”叶栩霜闻言,气的拍了一下桌子,“王爷之事?布云姑娘对自家王爷可算是忠心啊!”
叶栩霜刻意将’自家王爷’四个字咬着重音说道:“那布云姑娘可知本宫与王爷乃是夫妻,王爷的事自然就是本宫的事,本宫怎么就不能知道?”
见此情形,程婧菀大概猜到此时叶栩霜怕是将自己看作了假想敌,因而才会如此的针对自己。但是,她还是不得不说道:“若是王爷愿意,自会同王妃说的,此事不应该从奴婢嘴中说出来。”
听了她的话,叶栩霜觉得她就是在嘲讽自己不够受宋湛诚的宠爱,于是抓起手边的茶盏就向程婧菀砸去。
程婧菀也不敢避开,只能硬生生的挨了一下。
好在茶盏里的茶水已经凉了,程婧菀不至于烫伤。
后宅争斗她本不当回事,且因为心中记挂着更重要的东西,也就没打算跟叶栩霜起正面冲突。
然而,她的隐忍在叶栩霜看来却成了漠视和嘲笑。
好一个布云!
叶栩霜指着程婧菀的鼻子,厉声下令道:“丫鬟布云,出府采买未按时归府,藐视王府规矩,当罚!”
说完,她仔细想了想应该如何借此机会折磨一下布云,顺便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才开口道:“传本宫的命令,扣了布云这个月的月例,另外——”
她冷眼盯着跪着的布云,“你去院中跪上两个时辰,今晚晚饭也不必用了,全当长个记性。”
程婧菀能看出这人是无中生有,但眼下身分差距摆在面前,她多说无益,只得应下。
程婧菀出去罚跪后,屋子里的叶栩霜吩咐心儿给她换了盏茶,觉得郁结了好些日子的心气终于顺了。
此时的前院里,宋湛诚已经听闻程婧菀回府的消息,但迟迟不见她来自己这里,便找人来问:“布云呢?”
“回禀王爷,听说是王妃把布云请了过去。”
宋湛诚很是意外,忙追问道:“因为何事?”
“王妃说布云出府采买未按时归府要罚,罚了布云这个月的月例。现在布云正被罚跪在凝香阁院子里。”
“胡闹!”
宋湛诚才发了怒,当即又想到如今已入了秋,夜里渐凉,程婧菀若是在院子中久跪必然伤身。
于是他披上斗篷,拿了之前程婧菀送给他的面具遮了脸后,便快步向凝香阁走去。
凝香阁院中,程婧菀已然有些撑不住了。若是在平常,罚跪这么一回事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事,只是今日,她肚子里早就只剩下中午在茶铺里喝的一壶茶,而且加上先前跟踪宋景赫时跑了差不多跑完了整个皇城……
现在程婧菀只觉得自己头昏昏沉沉的,眼前也开始冒着星星。
宋湛诚来到凝香阁时,恰好看见程婧菀不舒服的这一幕。
门边负责盯着程婧菀、不让程婧菀偷懒的丫鬟一见到宋湛诚来了,忙传话进去。
得知宋湛诚出现,叶栩霜很是不悦,但她还是整理好衣裳,走出屋子迎接夫君。
“王爷,您来了。”叶栩霜福了福身,说道。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