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之事已告了一个段落,而此时的宋湛诚在早朝之后被皇帝叫到了御书房。
“上次那件事,你的解释是何。”皇帝坐在御椅上,堪堪从奏折上抬眸看着他,抬手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细细品着等待着前面这人的答复。
宋湛诚静静思考了一下便知道皇帝说的是何事了,不日在寿宴上他所说非程婧菀不娶之事,看来,今日是个不错的机会,宋湛诚眯了眯眸子如是想到。
待宋湛诚斟酌了片刻,遂抬眸轻声道了一句话。
“叶栩霜已死,王妃洛九杀之,儿臣已将她交其师门处罚,现在的晋亲王府,后院无一人。”
似是料到即将会出现的反应,宋湛诚抿了抿唇垂眸不再言语。
ㄆ的窗此时正大开着,今日天气甚是较之往常和煦了不只一点半点。
自入秋以来,许久都无这样的好天气了,桂花香适时飘近,令这空旷微肃的御书房也有了些许人烟气息,似身处在桂花林中,又似嘴里正在吃着桂花糕,纷香满身,像极了那个人在自己怀里甜甜笑的样子。
所以,不后悔,为了她。
“荒唐!”皇帝皱紧了眉眸带隐隐怒气冷眼看着宋湛诚。
这等大事他居然敢瞒着自己,且从之前他的话中来看,此事发生了不短时间,看来瞒的时间挺长!
宋湛诚双膝下跪罪拜道:“此事瞒着父皇当属儿臣之罪,儿臣也知,可是,儿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也并非故意瞒着皇帝,只是,当时,真的是不适合,突然冒出那等事情,他自己都有些迷懵愣怔。
随即他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先抑制住风声,随后再寻个机会透出此事,会落得个瞒君的罪名他也知,可是,那时候的坦白比不了现在,经过了那次寿宴,他在皇帝面前赚足了好感,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他也是在赌,赌这个时候解释这件事效果会与之不同……
“那你说说,怎么个不得已而为之法!”皇帝冷言冷声压了怒气道。
“父皇还记得儿臣所说的那个心爱之女吗?此女,就是恒国将军之女程婧菀,也亦是,儿臣一直以来的侍女,布云。”
可谓一石惊起千层浪,皇帝微睁大了眼似是还未反应过来,不过他确实没有反应过来,脑子有些理不清疑问道:“布云就是恒国将军之女程婧菀?朕记得布云在你身边多年,那意思是说这布云很早就是恒国派来的细作了?”
“不,她们是两个人。”宋湛诚看着皇帝愈发迷糊的样子斟酌续道:“儿臣接下来要说的都句句属实,还望父皇细听勿罪。”
皇帝在一旁点了点头以示应了。
“布云为儿臣侍女,多年侍奉与儿臣左右,然一次儿臣在边境抗敌时,杀死了敌国一女将,后来才得知那名女将名唤程婧菀,为恒国将军之女。”
“随后起儿臣便觉得身边布云略有不对劲,经常儿臣都能在她眼中看到杀意,而这是原来的布云眼中所没有的。”
“后来儿臣就寻了一个大师帮看是否布云因那次战事而中邪,哪知大师一探就说此女的命格跟之前的不一样,乃另一个命格,而现如今这个命格,却与之儿臣的命格相交颇深,随即大师叫儿臣离这个布云远一点,莫要靠近。”
“可是后来基于种种原因我们在一起经历许多的事情,她眼里的杀意早已不见,有的只是怀记苍生为国为民的悲悯,也是她对儿臣说,她不想再看到有这么多战死战兵难民贫民了,她想要两国和平相处。”
“从此之后儿臣便对她有了很大的改观,后续儿臣跟她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亦是儿臣十几年来最高兴的时期,在这期间,儿臣见到了她的慈悲,她的仁心,她的坚韧不屈,她的善良可爱,她的一切都深深吸引着儿臣。”
“之前儿臣说,是儿臣最先心悦她的,这点属然,这样的女子,儿臣很庆幸儿臣没有错过,而是拥有,进行相遇,相知,相爱。”
“她后来的身份,也是她告予儿臣的,说她就是之前被儿臣杀死的那个恒国将军之女,然后重生在了布云身上,因布云当时被她重伤,她才得以有此机会入了她的身。”
“最开始听至这个儿臣也是不可置信的,不可置信这世上还有此等玄幻的事情存在,可是现实让儿臣不得不相信,现在的布云跟以前的布云真的不是一个人。”
“儿臣后来亦释然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天地自然是我们所不能去思及起源的,何况人本身这么复杂的生物,于是儿臣便欣然接受了。”
“毕竟,儿臣喜欢是现如今这个入了儿臣心的这个布云,也就是,程婧菀。”
皇帝听完久久没有回过神,足足消化了许久,死而复生,重生穿魂,死过另身,无论是哪一个,都是颠覆他的所有知识都不可能解释的领域。
所以说,布云早就不是布云,而是恒国的将军之女程婧菀,怪不得宋湛诚之前说爱而不得,此女身为一国将军之女,定不可能会随着他回到翼国。
“那你们又是如何分开的?”皇帝想一次问个清楚,毕竟,之前这么离谱的事情他都消化了,还有什么能惊住他。
“在其半途中她回去认了本来身份,毕竟她的父母还尚在恒国,她不愿看到她的父母整日以泪洗面的场景,于是那时便与儿臣分离了。”
“后来两国协商恒国就是派予她做代表来与儿臣进行的谈判,后两国直接的和平往来也亦是她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