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王爷,在下有事禀报。”
宋湛诚目光不离手中有些许古老的古卷淡淡应了一声,“进来。”
佛山闻言立即推开书房的问大步走了进去,眼神带着点儿没掩住的欣喜,宋湛诚感受到了这目光不由得诧异从书中抬首,眼神询问。
佛山从来不是什么因事便如此掩不住神色的人,宋湛诚想及至此可能是有大事发生,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王爷,您之前吩咐我去查的太子党之事已有结果了,果不其然,京都各隐蔽场所处均有太子参与进去的痕迹,例如寻访的红怡楼,甄阁的仙苑等等,且,根据调查,太子隐藏部下经常欺压纳多税,搞得民不聊生。”
“这下我们用总算是揪住了太子的把柄,也能打压他一次了。”
宋湛诚听完挑了挑眉,“嗤”地笑出了声,他的皇兄真是一个好皇子啊,明知父王不喜他们弄这些东西,觉得这些东西枉顾他们的身份,他却还瞒着弄下了这一切。
真以为能做得天衣无缝瞒天过海吗,呵哈,天真。
“证据都收集齐了吗?”
“齐了。”
“那好,准备笔砚,本王要好好给父王看看他的好太子做过的事。”
他也只晓此举不过泛水涟漪,不过至少水纹是波动的,能不能静下来还是个不知数。
事实如之所料,当天收到匿名而来的奏折的皇帝气得摔碎了几个紫砂壶。
第二天早朝皇帝的表情隐约是面沉如水的,如果用一句俗语去概括,那么定然是,心情极为不好,别惹朕。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底下的人都不知为何皇帝今日个心情不好,都不敢说话,只得颤颤巍巍地站着一动不动噤口无声。
“既然无事,那朕便来跟诸位爱卿谈谈家常好了,多日商讨国事也略有些疲乏了,不如来放松放松。”
底下的人闻言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过随后便又噤声了,因为皇帝的表情实在不像是想要跟他们拉家常的样子,反倒是欲兴师问罪的模样。
宋景赫有些不知所云,不过心底却有一丝不好的强烈预感,还未待细想他最近有做过与否令皇帝不高兴的事情便及闻一声,“太子,你说,一人身份即使再高贵但做了令人为之不齿的事,那么跟低贱的人又有何不同。”
宋景赫脑袋放空了那么一秒,旋即定了定神右踏出一步垂首回答道:“儿臣认为确实如此。”
皇帝忍了忍没有当面道出所知去训斥太子,好歹他也是东宫太子,落了他的面子最后也是道自己管教无方,准备忍住心里的不满旁敲侧击一翻。
“那你又觉着那些流转于烟花柳巷欺压百姓之人又该如何呢?”
太子心里咯噔一声,随即将头垂低掩藏住那面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与不解,不能不回答,只得恭恭敬敬道:“儿臣觉得,如是贵族子弟理应罚其三月闭门不出管教好自家部下以为之欺压的人道歉后体训民情。”
“朕也是如此认为的。”皇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太子,随即没管他尚为如何冲底下摆摆手道,“退朝。”
直至宫门口太子方才明白过来这对话中的玄机,不由得面色下白冷汗滴落,甚至连上来搭话的大臣都不顾就快步匆匆地朝着太子府邸走去。
走到半途他回头看了一眼宋湛诚,刚巧捕捉到那人眼中的一抹戏谑笑意,不由得咬了咬牙。
宋湛诚看了这一整场戏,淡定慢悠悠走在后面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模样径直回了晋王府。
这边宋景赫回到府邸随即召来身边心腹问其最近的行程是否被外人发现,心腹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按理说他们从早到晚都一直盯着的怎的会发现不了有人在后跟踪着他们。
“废物!”宋景赫气得狠狠一脚踹到那人身上,随即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都扫到了地上,想到了走之前宋湛诚唇边的那一抹笑容,肯定是他!肯定是他!
现如今他也只能遵从他自己的话去做,不然到时父王真正追究起来他吃不了兜着走,得不偿失。
三个月啊……
宋景赫想至这儿不由得更气。
恰巧这时耶鲁来访,宋景赫强忍着才没有把怒气牵扯到他,不过也没有给好表情,一身暴躁气息的站在那里。
耶鲁暗了暗眸不由得也有些气愤起来,想到今早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事不仅轻嘲了起来。
看吧,自作自受,嘁。
“有什么事吗?”宋景赫不善的看着他,如他不是有正事相告而是来看他笑话的话,他一定将他赶出去,哪管的他是何人,他宋景赫可不缺这些人!
“我已然猜到可能是宋湛诚在背后搞的鬼了,不过既然他如此,那么我们只是抓住的那个把柄也应该可以提上日程了。”
宋景赫恶狠狠的想着宋湛诚的那个笑,他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那边宋湛诚在干什么呢,他正在给程婧菀写信。
刚回来后不久他就收到了程婧菀的回信,信中大概讲了之前发生的情景,他暗自送了一口气,之前的太子事件都没能让他如此轻松。
拿着纸张的拇指指腹缓缓滑过纸上跃然的笔锋,宋湛诚不禁唇边泛起了一丝笑意。
他又开始想她了,好像他一直在想他,确实如此,都是他在一直想她,除了那次的“思君”她好像就再也没有说过如此之话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想至这儿宋湛诚不由得笑叹一声,摇了摇头拿过一旁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