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送走王才,回到营帐后,迫不及待地问道:“程姑娘,你真是太神了,几句话就把王才给逼出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王才家里有人的?”
程婧菀喝着粥,漫不经心道:“猜的,不过随便拿个东西威胁他罢了,我想家人该是任何人的软肋,随便一说,估计他就能露馅。”
锦云满脸敬佩,“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程婧菀失笑摇头。
“不过如今王爷不在,程姑娘你想怎么去救王才的家人?”
程婧菀道:“这个好办,宋湛诚肯定会留有后手。”
她顿了顿,对着空气道:“影卫,出来吧。”
随着话音落下,在程婧菀面前出现四个影卫,齐齐跪在程婧菀面前,齐声道:“敢问程姑娘有何吩咐?”
程婧菀道:“方才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都清楚了,我想请你们去久王才一家,将人带到安全的地方。”
沉寂了一刻,影卫四人之一道:“恕难从命,主子命我等保护程姑娘,不能离开程姑娘半步,以免不测。”
“我应军营之中待着,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我想宋湛诚让你们保护我,不代表就不能受我差遣了,再者说我也有自保的能力,我只问你们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程婧菀目光灼灼看着他们,换来一阵沉默,她也不急等了一会儿就听有人道:“影五影六会去救人,余下二人仍在程姑娘身侧保护。”
“也好,”知道这是妥协的结果,程婧菀也不想再强求,便点头道:“那就这样吧,此事不算危险,但一定要小心行事。”
“属下明白。”
太子府内,一只白鸽缓缓落在书房窗前,宋景赫听到动静,支开些缝隙,白鸽自然而然地从缝隙里钻了进去,落在宋景赫右肩上。
“乖。”宋景赫给白鸽顺了顺毛,从白鸽推上的挂件上取出一张纸,上面细小的字眼落在宋景赫眼里,看得他眼神越发深沉。
“布云……宋景赫摸着白鸽顺滑的毛,走到窗子前一放手,白鸽张开翅膀飞远了,那张纸也被扔在了蜡烛上,被火舌尽数焚毁。
他坐在椅子上待了小半个时辰,理清思绪后蓦地一笑,叹道:“宋湛诚,这次,可就不能怪我了。”
宋景赫理了理衣领,站起身道:“来人。”
门很快被推开,侍女走了进来,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备轿,我要进宫一趟。”
侍女应了后即刻往外走,宋景赫先回房换了件衣服,才不疾不徐地从正门出去,上了轿子。
御书房内,翼国皇帝收到太子觐见的拜贴,还觉得奇怪,“景赫这时候找朕有什么事?”
皇帝没想太多,挥手说了句“见”,就继续翻看起折子来了。
这几次与恒国的交战,翼国大获全胜,消息传来使得皇帝心情好了不少,心里对宋湛诚多了几分赞赏,就连等宋湛诚凯旋归来的奖赏都定的差不多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宋景赫才来馔罚见着皇帝身边服侍的泰公公,笑了笑道:“父皇这会儿还在批折子?”
“是啊,这每天的折子真是多得能堆成山,殿下还是要多为陛下分分忧啊。”
宋景赫笑意更浓,颔首道:“这是自然的,我今日来还想跟父皇说件事,有劳公公通传了。”
“好说。”
泰公公推门而入,走到里间皇帝说道:“太子殿下来了。”
“啊,来了,让他进来吧。”皇帝眯了眯有些困倦的眼睛,说道。
泰公公不禁劝道:“陛下歇会儿吧,老这么看下去,身体可吃不消啊。”
“知道了。”皇帝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喝了口茶。
泰公公叹了口气,出去后对宋景赫道:“陛下请您进去呢。”
“多谢公公。”
“哪儿的话。”
宋景赫跟在泰公公后头进去,见到皇帝后在殿中正中央跪下,道:“儿臣见过父皇。”
“平身吧。”
泰公公先去给皇帝换了杯热茶,再将宋景赫的茶奉上,随后站在皇帝身侧,当个隐形人。
皇帝吹了口浮叶,问道:“你今日来有何事?”
宋景赫顿了顿,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跪在皇帝面前道:“儿臣今日来,是想替一有人请状!”
“请状?请什么状?”皇帝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
“儿臣为西南大军长水校尉吴永请状。”
皇帝眯了眯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朕细细说来。”
宋景赫道:“吴永先前与我为忘年之交,其人忠肝义胆,爱国护家,我对其十分敬佩,此次西南随军之中便有他一个,今日他妻儿一家入我太子府,将吴永近日以来在军中受到的屈辱细细秉来,我心中悲愤,寝食难安,故而特地向父皇来请状,请父皇为吴永,为西南大军讨个公道。”
西南大军便是此次宋湛诚前往带去的大军,皇帝一听就差不多知道宋景赫说的是针对宋湛诚的话。
他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这吴永,在军中受到了什么屈辱?还得你在朕这儿请状。”
“吴永经上次一役身受重伤,险些丧命,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亟待治疗,然而不知哪地方冒出来一个大夫说要给吴永疗伤,吴永此前在军中从未听说过此人,自然不愿意,然而有人偷偷告诉他,这人是王爷身边的人,由不得他拒绝……”
这整个军营之中,就只有一个人带着王爷的头衔,自然就是宋湛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