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醒过来后第一时间要求见宋湛诚,对此,宋湛诚倒是求之不得。
仔细嘱咐了佛山照顾好程婧菀,宋湛诚独自去见了张天师。
程婧菀的来历是个不容透露的事情,不能再有别人知道,为此宋湛诚便将其余人都支走,营帐内仅留下张天师与他两个人。
张天师一见到宋湛诚便要挣扎着起来跪拜,宋湛诚忙将人扶起来,按住不让人动,厉声道:“你浑身带伤,这般是要做什么?”
“王爷,我无能,没能及时到这儿,更没能救醒程姑娘!自从听说程姑娘再也没醒过来,我内心实在担忧,迫不及待要见您,可是……”
宋湛诚听仔细了,道:“这件事不怪你,是我没派人保护好你,这次影三能把你及时带到,实乃万幸,你不必自责。”
张天师听了非但没有卸下自责,反而更是激动地说:“王爷,程姑娘不能死啊!”
“何出此言?”
“我来之前占得一卦,卦象混乱,只知程姑娘与您命理纠缠,难舍难分,然而逃亡路上我想了一路,才明白那卦象是何意味。”
宋湛诚下意识放轻了呼吸,道:“你且说,这周围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人听了去。”
张天师便道:“程姑娘乃是王爷您的命定之人,生同生,死同死。”
沉重的六个字打在宋湛诚心上,他表情一顿,问道:“那你的意思便是,若我还活着,程婧菀便死不了?”
张天师颔首,“是这个理。”
听罢,宋湛诚猛的长呼一口气,禁不住露出了些几日来难得的笑意,低声道:“那也就是说,程婧菀此时,还活着……活着便好……”
张天师如何看不出来宋湛诚的意思,程婧菀昏迷多日,生命迹象微弱,这样的人在大夫看来已经算是一条腿踏进鬼门关了。宋湛诚却一直坚持救治程婧菀,从不曾放弃。
直到这一刻听闻只要自己活着,程婧菀就还有希望的时候,他难得松了口气,在乎的不是程婧菀死了自己便无法苟活,而是另一层意思。
张天师试探道:“王爷您对程姑娘是您的命定之人,如何看?”
“不怎么看。”宋湛诚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问道:“那现在有办法让程婧菀醒来吗?她真的睡得太久了。”
“我还得去细看情况,听人描述总归不全,王爷若是不介意,便带我去看看吧。”
宋湛诚迟疑道:“你这伤……”
张天师笑了笑,“走两步路倒是不碍事的。”
闻言,宋湛诚拧着眉应了声好,便张口叫来两个人,扶着张天师回到程婧菀的营帐内。
佛山见到张天师来了,忙道:“张天师你的身体如何了?”
“不碍事,皮外伤。”
“我扶您进去。”
“有劳。”
营帐内程婧菀仍旧昏迷不醒,多日未曾正常进食已经让其脸色发白到可怕的地步。
张天师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道:“人还活着。”
“是。”
“与我之前说的无异,这并非是寻常疾病,药石无医,程姑娘这种情况,恐怕是身魂分离。”
“身魂分离?就是身体和魂魄分开了吗?”佛山上前一步问道。
“是这个意思,”张天师看向宋湛诚,“王爷,距上次程姑娘醒来,已经过了多久了?”
宋湛诚不需算,答案脱口而来,“十六天。”
“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张天师面露难色,过了会又道:“王爷,程姑娘的情况不容乐观,身魂分离的时间越久,招魂的可能性就越大,我不知道此刻程姑娘的魂魄身在何方,也许还在人间,也许,已经快到了一个魂魄该去的地方。”
“快?”宋湛诚精准抓住那个词。
张天师点了点头道:“是,一旦程姑娘离开人间,此刻躺在我们面前的,就不是个活死人,只能是个死人了。”
宋湛诚心口一窒,“不是说只要我还活着,程婧菀就不会死吗?”
“是这个意思,”张天师不曾否认,又道:“但同时,只要程姑娘死了,王爷您也……命不久矣。”
宋湛诚激动得眼眶发红,有点不敢面对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张天师见他如此,也觉得残忍了些。
“王爷……”
“张天师,我拜托你,你方才也说可以将程婧菀的魂魄给召回来,为何不试一下?”
“可以试,只是程姑娘昏迷多日,想招魂回来的可能性,并不大。”
宋湛诚咬牙道:“既然能试,那便试!”
张天师见他坚持,也不再劝慰,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招魂一事需耗费的精力可以将重伤的张天师压垮,宋湛诚就算再心急也没法为难一个病人,还是张天师见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便主动提出来。
如是又是几天过去,对于程婧菀能否招魂成功,没人敢定下断言。
宋湛诚看着夜晚之中红色的火焰腾地燃起,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狠狠地灼烧着,急需一个救赎。
寒月军头领埋伏好后,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心口也正狂跳着,四周并不平静,然而她仍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直到最快的一匹马进入视线,寒月军头领一只手缓缓扬起,在密林之间像是一把旗杆,等一大批蒙着人面的人马朝他们的方向冲过来时,寒月军头领扬起的一只手迅速落下。
与此同时,躲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其余人用力将做好的绊马绳紧紧一拉,第一匹马绊倒了,紧接着一匹又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