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赫心惊肉跳的送走皇帝,回了屋里关上门,瞬间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赶紧命人暗中寻找高人师父圆谎。
被这么一打岔,原本写好的信也忘了送出去,丞相久久没等到消息,想着按照以往习惯,以为太子这是又要做甩手掌柜,要把事情全权交给他负责的意思。
不过说起来,少了太子乱搅和耽搁事,底下大臣办起事来效率高了不止一倍。
京城里暗流涌动,当权者自以为掌控一切局势,等着第二日上朝扳回一局,再给宋湛诚重重一击。
皇帝寝宫又是一夜无眠,宋湛诚的人亲自把银矿的账本、涉及官员的口供以及酒楼掌柜偷偷留下的来往罪证摆在皇帝面前,一件件罪证每一样都是能要太子小命的存在。
圣上龙颜大怒,这一次积压已久的信任瞬间倾塌,等待太子的,将是无边怒火。
然而宋湛诚会让事情这么容易就完了?怎么可能,邓闽顶着山大的压力,把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黑盒子摆在皇帝面前。
“陛下,这是王爷让交给您的最后一件东西,您还看吗?”
“打开!”
那东西一见光,邓闽顿时大叫一声不好,紧接着就听见一声闷响,皇帝一口血喷在那手令上,倒在龙椅上紧紧闭着眼,呼吸微弱。
“太医!叫太医!”
邓闽慌张的喊到,却被皇帝抬手拦住,嘴唇嗫嚅着,好一会儿邓闽才听见他在说什么,赶紧去屋里拿了护心丸给皇帝喂下去。
“这个孽子~”
“陛下,陛下龙体为重,想必太子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犯下这等错事,而且看时间,那时候太子年龄还小,说不定是被人唆使才……”
邓闽此时也哆嗦着,帮太子说话的口气也满是勉强,任谁听了都不会相信,更会觉得是无稽之谈,皇帝又怎么会老糊涂到听信这话?
只会激起更大的怒火!随着一声暴呵,“别再给他辩解了!”
邓闽慌张跪下,一句话不敢多言了。
结果这一跪,又跪了整整半宿,皇帝坐着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天擦亮,殿门外乌泱泱等着一众大臣,皇帝洗漱穿戴完毕,戴上朝冠,坐在龙椅上铁青着脸浑身冷漠。
太子一副无所畏惧,坦坦荡荡的表情,众位大臣正奇怪,今天这陛下怎么一句话不说?难不成是病了?
“陛下,您今日可是龙体有恙?”一老臣顶不住莫名的沉寂气氛,不由得开口询问,皇帝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看着下面的臣子。
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了?
“太子,朕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把干过的事交代清楚。”说着,皇帝随手扔下一物,众大臣见状,犹豫着是捡还是不捡。
太子满脸诧异的弯下腰,捡起落在自己脚边的账本,这一看,大惊失色,口齿不清手足无措的解释道:“父皇明察,这是污蔑!有人污蔑儿臣!求父皇还儿臣清白!”
这父子俩的反应太不正常了,不少大臣还是懵逼状态,干脆开口询问,“陛下,太子殿下,可否给老臣看看那东西?”
“太傅,太傅您快给景赫作主,这账本分明是伪造出来的,您见识广阅历丰富,赶紧向父皇帮景赫证明清白啊!”
“白银两千万两?紧紧一年的……用处、用处是招兵买马,给恒国……天哪!陛下,这等事绝对不可能是太子所为,您怎么会相信了这东西?”
皇帝抬眼,看着下面慌张的太傅,轻声道:“哦?太傅此言何意,这上面一笔一划可是愉州总使亲笔所写,另外,这些东西不知太傅怎么看?”
说着,又重重把那些官员的供词扔下去,直接砸到太傅那张老脸上,砸的满堂大臣惶恐下跪。
“这、这……”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了的,如此这般,太傅仍旧不敢置信,频频抬眼望向太子和皇帝。
“太傅还有何话可说?没有的话就先行退下,朕还有事要问太子。”
“父皇?儿臣不知这事,儿臣当真不知啊!”宋景赫瞬间赤红着眼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出一声巨响,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的模样,真真像极了是被污蔑的,满含冤屈。
此时已有不少大臣开口替太子说话,不过也有不少人气愤填膺,不敢对太子做什么,只得一声接一声替百姓申冤,声声哀切,也让皇帝宽慰不少。
“景赫,你当真还不肯说出实情?”
皇帝一开口,这话立刻让宋景赫和丞相等人屏住呼吸,等着接下来还有什么让人惊诧的证据。
“父皇……儿臣,冤枉!”。“砰”一声,宋景赫以头抢地,额前顿时一片猩红,脸色瞬间惨白,却仍然跪的笔直,直直的挺起脊梁骨。
皇帝却视而不见,手上动作细微,似乎在摩擦着什么东西,台上台下对峙似的过了片刻,邓闽走下台,来到宋景赫面前。
“太子殿下,陛下让老奴来问问清楚,此物是否是您的?是否是真?”
众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到邓闽手中,惊讶的合不拢嘴,眼珠子半天转不过来,老半天,才有人慢慢倒退两步,却是坐倒在地上。
宋景赫盯着面前的物事,不言不语,眼神狠厉阴鹜,似乎是恨不得立刻把宋湛诚五马分尸。
“父皇,这手令、是儿臣的!”
不承认也不行了,这东西皇帝怎么会认不出真假,只不过是想让太子亲口承认,想听他给出一个什么说法罢了。
“嗯~”皇帝用手撑着头,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