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在恳求:“小公子,咱们做个游戏好不好?”
鸣凰爽快地答应了:“嗯,好,怎么玩儿?”
“我们互相向对方提出三个问题,回答者不管知道不知道都要说‘知道’,然后说出他的理由,提问者如果说‘是真的’,那算回答者赢了。怎么样?”
鸣凰道:“好玩!那要输了呢?怎么罚?”
他想了想说:“输了,就要答应对方做一件事情,无论什么事,只要不过分就行。”
鸣凰点点头:“好,就是说您出题,我说‘知道’,您说我回答得对,就算赢,是不是真的这么回事?”
“真的!”他肯定地回答。
“好,您提第二个问题。”
他纠正道:“不对,我开始提第一个问题。”
鸣凰正色道:“刚才我已经说了‘知道’,您也说是‘真的’,不就是第一个问题我过关了吗?”
他一愣:“你这就开始了,可……可我……”
“您是长辈,不许耍赖,赶紧提第二个问题!”
面对这样一个耍赖小鬼儿,他无奈点点头:“好好,就算第二个问题: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对方很惊奇:“你认识我?”
鸣凰道:“您不是说知道不知道都要回答‘知道’吗?”
他笑着点点头:“对对,这是规矩,你接着说。”
鸣凰笑着说:“您不是佛烛寺的沙门,是不是真的?”
他呵呵笑着:“不算不算,这显而易见的,没难度嘛,这不算!”
鸣凰道:“哦,我知道您是您孩子的父亲,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老人笑着,“你真是个小鬼头,我要好好想想第三个问题!”
他想了好半天,才说:“听好了!我的问题是:你知道我在看什么?”
鸣凰略一思索,答道:“您在看楼上明月,楼下江山。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他开心地连连点头,“狡猾的小家伙,该你提问了。”
鸣凰嘟哝着:“我得好好想想!不过,不论我提什么问题,都不许生气啊!你们大人特别爱用生气吓唬小孩儿!”
他像孩子似的做保证:“不会,不会,保证不会。”
鸣凰很神秘地问道:“您知道皇子中谁最好玩儿吗?”
他清清嗓子回答:“知道,庆王最好玩儿,逛街串酒楼,想着花样儿地潇洒。哼,就是个无用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嗯嗯,是真的,庆王真的最好玩儿!”鸣凰赶紧点头,她压低嗓子问道,“下一个问题,您知道朝廷里谁说话最算数吗?”
“知道,当然是皇帝说话最算数了!难道不是真的?”
鸣凰迟疑道:“不是吧?您是不是从深山里来的?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现在瑞王说了算!您不信,您看看那些当大官的差不多都是瑞王的人,还有左右大营的将军……”
老人威严地“嗯”了一声:“胡说什么?”
鸣凰委屈道:“你别生气啊,说好不许生气的!您要是生气了,我就不玩儿了!再说,朝廷的事跟我们老百姓也没多大关系嘛,是不是?”
他勉强笑笑,表示自己不生气了。鸣凰凑在他耳边提出第三个问题:“你知道安王在哪里吗?”
他语气十分惊诧:“你究竟是谁?”
鸣凰故意生气道:“我想着你可能是个大官儿,见多识广的,不好赢你,所以才出这些题难为你,谁知道你这么不好玩儿!”
他吁一口气,气馁道:“我输了——我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输了,甘愿受罚!不过你得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不是游戏!”
鸣凰郑重点点头,老人问道:“近些天,你见过安王吗?”
“前些天见过,但是——”鸣凰一指楼下舍院,“有人想杀他!”
他还想问什么,又止住了,往前走了几步又回来了,俯身问道:“你让我给你做一件什么事呢?”
鸣凰道:“今天我很开心,希望你也开心!这就是我要您做到的。”
他转身走到楼梯口顿住脚步,回头道:“今晚我真的很开心!”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藏经楼后的舍院中,鸣凰四下看看,悄悄地溜回她住的地方,候在门口的夜静绘娘迎上来:“少夫人,您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急死人了!”
鸣凰吩咐:“你散布一个消息,就说少夫人生病了,卧床不起!”
她回到房间,仔细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细细推敲与皇帝的每一句对话,揣测可有疏漏之处。想来想去就走了困,又想起子衿,想起元韬,想起父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直到寅时,才合了一会儿眼。早晨起床时,直觉头晕目眩,双腿发软。她不由苦笑:看来佛前撒不得谎的!
养心别苑少夫人病倒的消息很快让舍院下榻的各家陪驾夫人们知道了。生病本来不算什么大事,但她是子衿夫人,这就不一样了!
人们都想起来了:是这佛烛寺高僧为子衿看命相,算出他命中犯煞的!
子衿夫人到了佛烛寺就病倒了,难道真的有什么渊源吗?别忘了,子衿的第一房夫人可是婚后五个月死的,而这王鸣凰,也是子衿的新婚夫人!
女人们神秘地议论纷纷,慕容媛跟捡了个宝似的向姐姐说起此事。慕容婵听了,什么都没说,此刻她正心乱如麻……
慕容婵冷眼看来:皇帝的面色逐渐红润有光泽,全不似前一段时间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