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还沉溺于刚才的噩梦中,那种滋味别提多么难受,虽然只是个梦,就跟亲身经历一般真实,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现在他头疼欲裂,甚至连一点精神也没有,只要回想起当时噩梦中的那个鬼东西,头皮就发麻。
很多时候这做噩梦就能吓死人,何况是那么真真切切的梦,陈凡也算个铁爷们,说不上什么天不怕地不怕了,但是还从未怕过什么妖魔鬼怪。
小时候跟人打赌,说在东山角的坟墓堆子里过上一夜,手上的弹珠子就归谁所有,他还真的就在坟头上过了一夜,最后获得最终胜利。那个时候在乡下没啥玩的,小孩娃子就喜欢趴在地上斗弹珠玩,在安徽老家叫做“弹子”。
还有一种叫做“大青牛”的弹子比一般的大几倍,这玩意比较稀有,那时候只能通过学校小卖铺上购买,一毛钱一个相当奢侈。
别说一毛钱了,就连着五分钱都能买到不少好东西,比如像“老鼠屎”“唐僧肉”“冰袋辣条”等等、、那都是童年时候的回忆。
陈凡下床后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冷汗,他一看今天这个状态出门可不行,先去冲个热水澡在去找工作。
于是陈凡带着毛巾就去了屋外的洗澡房,在半路他看到昏暗的走廊里面,竟然有一名年过半百的老奶奶正在捡废品,陈凡是个热心肠,他立刻走到那老奶奶跟前帮忙收拾。
而那老奶奶第一句是“谢谢”,后面见到陈凡那一刻,脸色突然变了。
“小伙子,你是从哪来的。”
“大妈我是来自安徽的,怎么啦。”
那老奶奶用眼睛盯着他看,并且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你千万不要去南方,你这辈子都不要去,不然你会没命的。”
陈凡心想这拾荒的老奶奶是不是有病,这一大早就咒他死,他刚才还好心帮忙,却没想到这老奶奶竟然会这么说话,实在让人可气。
所以陈凡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心中还窝着一团无名火,便没有再搭理这个老奶奶。
洗完澡后,陈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很是生气将毛巾用力仍在电视机上面。阿杰好奇的问。
“哥你咋了,怎么一大早就不开心,是不是还想着刚才那个梦。跟你说实话,俺小时候也经常做噩梦,吓的屁股尿流,过几天就全忘了。”
“不是梦不梦这个问题,刚才我在走廊里遇到一位老大娘,我好心帮她,你猜她对我说了些什么。”
“说啥么啦。”
“哼!那老大娘竟然说我别去南方,说我去了就会死,这真特娘的气人。”
“那老婆子是不是有病,咋这样说话,哥你别生气,我去找那贼老妖婆子算账。”
说完话,阿杰便准备要去找老人算账,陈凡一把把他拉回来说。
“阿杰你别给我冲动,老人家也就是随便说两句,可能真的有病别理她不就行了,今天还准备去找工作,这都几点了,赶紧的。”
阿杰一听也有道理,便开始在房间里收拾起来,梳洗完毕后,陈凡和阿杰便出了小旅店,准备去市里找工作。
两人像无头的苍蝇在北京城里瞎转悠,转悠了半天问了许多公司都是要有文聘那种,不是大学生都不要人,像陈凡他们从安徽乡下出来的乡巴佬,没念完初中就下来帮家里干农活,什么大学梦那都是扯淡。
一天下来,不仅累的半死,坐车钱都花了不少,不过这北京城倒是转了小半圈,什么、北海公园、体育馆什么的都见识到了,两人就感觉自己在北京城里,就像是两只默默无闻的小蚂蚁。
一个多星期了,他们两人起早贪黑在北京城中寻找工作,总是处处碰钉子,两人又转了一圈又一圈,发现北京人特别嫌弃安徽人怎么得,他们只要说是安徽来的,都统统拒绝,不管是小公司大工厂,就连看大门的保安都不收。
直到夜里两人都没个头绪,钱也下去一半,这一天让他们感到从未有过的凄凉。
“哥,这都下午啦,咱们现在要去哪,咱们都没文聘,人家都瞧不起。”
“怎么呢,谁叫我们没文化,本以为北京城遍地是机会,没想到出门就碰钉,哎。
两人一路走着,阿杰今天脸色有些不对劲,似乎是中暑了,陈凡扶着他上了公交车,两人又返回到了原来那个小旅馆,这人生地不熟,现在也只有这一处安身之所。
回到旅馆后,阿杰就躺在床上是一病不起,陈凡一看阿杰果然是生病了,他发现阿杰全身烫的很,并且冒了一身虚汗,这一摸脑门子烫的不得了,这是发高烧的迹象,本来是想带阿杰去医院看看,可是这兜里的钱也没多少了,只能去外面药店里买些治疗发烧的药片。
买会药后就让阿杰给服下去,阿杰喝了很多水,这才躺下来休息了。这是都十多年下来了,找工作是处处碰钉,不但工作没有找到,就连这兜子里的钱也快花光了,这可让陈凡着急起来。
陈凡坐在窗户边,苦闷的抽着手中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嘴巴都快抽麻木了。现在的他是光有一身抱负和梦想,在这十多天内完全破灭了,他都想一死了之。
如果现在打道回府,回去后那家中厚厚的债务根本无法交还,但是又不能在这里耗着,这每天住店的钱就花了很多,再加上去找工作来回的车费钱、吃喝、都要钱,从家里所带了五千块钱基本上都用的差不多了,陈凡抓耳挠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