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烟花巷柳灯火阑珊,妖娆的姑娘们站在门口,或以眉眼抛之,或嬉笑大胆上前,寻那入夜郎君。
顾白穿着白衣男袍,站在此处本该是格格不入,可她却是悠然自得,没有半点不适,反倒是夜即欢,表现的束手束脚,让她一顿好笑。
“阿夜,淡定点,咱们是来花钱的,不是哄人花钱的。你越是这样,那些姑娘便越是喜欢你。”
像是要应征她的话,没多久,夜即欢的身旁就围满了姑娘。
她们一个个风姿款款,多情妩媚,看着夜即欢就跟狼看到肉似的,怎么也不肯放弃,到最后还是顾白有所顾忌,将他从花粉堆中解救了出来。
“找个上房,寻几个能歌善舞的姑娘。”顾白对着一旁老鸨,最后若有所指道:“我要那些懂规矩的。”
老鸨接过银票,哪不懂她的意思,立刻欢喜的将人迎了进来,“您放心,一定给您找最好的房间,最懂规矩的姑娘。”
有了老鸨发话,其他姑娘就算想粘上来,也得掂量一二,最后,她们只能惋惜的看着夜即欢与顾白离开,不过还有那些不死心的,拦着夜即欢说着自己的名字。
“小公子可要来寻我呀,我绝对会伺候的您满意为止。”说完,抛了个媚眼,若非夜即欢走得快,她还想盖个唇印子上去。
夜即欢被这些热情的姑娘吓得落荒而逃,到最后,见顾白还慢悠悠的,也顾不得自己一直坚持的男女有别,拽着她的手,就飞快的来到上房。
本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这上房竟比寻常客栈还要奢华,对此,顾白甚是满意。
“阿夜,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夜即欢如今扮演着普通人,自然是需要用膳的,换了往常,他从不客气,可这次,他却拒绝了。
“阿月,你不是有辟谷丹吗?我不想吃饭,就吃这个吧。”
顾白揶揄的看着他,微笑问:“阿夜是怕那些姑娘又缠上来?”话落,她又道:“说起来,我还未问过你可否有婚约,按照凡间的习俗,你这年纪也差不多该说亲了。”
夜即欢喝着茶水,差点喷了出来,他一边咳嗽,一边飞快否认,“没,没有的事,我家突遭事故,还没来得及。”语毕,怕她继续这个话题,他拿出心法书,一脸虚心的指教。
这一指教,倒是连小曲儿都没听,直到几天后,房门被人粗鲁踹开。
顾白一直在等这个麻烦,她看着南浦,又扫了眼他身后的年轻修士,不出意外,那人应该就是他的师父。
“就是你动的手脚,让我徒弟这些日子麻烦连连?”
其实石平川也不确定,可从这几日来看,最有可能的便是这女修,她来路不明,修为虽然只有筑基期,可当他放出金丹期的威压时,却是半点不受影响,就连她身旁那没什么修为的小白脸,竟也能面无表情的承受住。
危险感让他眯起了双眸,可在徒弟面前,总不能丢这个脸,若是他连徒弟都护不住,下次谁又愿意拜他为师?
“你有证据?”她那符文,一旦生效,就会自燃,都毁尸灭迹了,自然也没有证据。
“有无证据,还请姑娘随我去一趟南门,我南门自有办法查之。”他话说温和,细听却是步步紧逼,“若是姑娘问心无愧,想必不会畏惧此行吧。”
顾白却是乐了,“惧不惧是一回事,去不去又是一回事,你南门又是以什么态度邀请我呢?”
她的样子实在太嚣张了,浑然不将南门放在眼中,这让石平川的脸色很是难看。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真的不问证据就将她如何,且不说小小的月牙城四周都是各大宗门的眼线,一旦传出去,怕有心人利用,再者,他在南门的地位,也着实一般,可架不住南门护短,到那时,她没做也会变成做的。
同期的师兄弟中,不少人手中已有修为不俗的徒弟,只有他,手中全都是些参差不齐的人,他得借此机会,立一下威,顺便再招揽一些能力强的徒弟。
所以,顾白这次不去也得去。
“姑娘若是清白的,南门自然以礼相待。”他没有将话说完,若是此行查出点什么,她便是有命去,无命回。
原本,石平川还在想着如何让她同意,谁知,先前还无比嚣张的人,此刻却突然点了下头。
“既然以礼相待,那我便随你走一趟。”
她答应的突然,饶是夜即欢,也抬起了双眸,一脸不解。
“阿月……”
他欲言又止,顾白却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无事,你同我一起去,没人能欺负你。”
夜即欢,“我不是怕被人欺负。”
顾白,“哦,那就更不可能有人欺负我了。”
她太自信了,不过夜即欢不讨厌,相反,他还觉得若她真遇上什么麻烦,只要自己还没厌烦这个游戏,他就会帮她一把。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玩具,没道理被别人欺负了去。
石平川愣愣地看着他们,等反应过来想开口,对方已经说完。
顾白,“你还有事?”
石平川当然没事了,他本来就是来找场子的,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答应的如此爽快,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顾白看向他,“既然没事了,你还杵这儿干嘛?难道你还打算这会儿马上齐程回南门?”
石平川,“没,魔族一事还未查清……”
不等他说完,顾白便粗鲁打断,“那你可以滚了。”
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