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十一月初七,陆辰、吕正联袂来到徐州拜见刚来徐州巡视地方的刘备。“原来如此,子宇、文延当真是遇到有钱人了。”刘备一听这么大方的手笔也是吓了一跳,料想前世的他起兵时曾得蒙两个马贩子资助,这才聚起五百乡勇。但是那两个人的资助与今天这份厚礼相比,那就是相形见拙了。顿了一顿,刘备知道这是甄家送的,也是感叹道:“这甄家号称大汉首富,当真是名不虚传。不过既然是送给你们二人,子宇、文延你们也不能全都捐给军用。这样吧,你们把镔铁都拿过来,绸缎和金银你们留着自己花费。至于马匹嘛,听说你们征淮军中将领好马都死了许多,不如你们自己挑些好的留下,剩下的送到九江军中吧,这样还可以让文延多练些骑兵!”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关心)!”陆辰、吕正是暗自松了口气。却不知经此一事,刘备却也对他们放心不少。两人各自趁此机会回家一趟,陆辰家自然是陆氏一族住着,陆辰回家关怀父母兄弟暂且不表;吕正家中住的则是吕布遗孀严氏及吕布的儿女:吕义、吕玲绮,陈宫、郝萌等吕布旧属常亲来或派家属来照顾一二,吕正也是对其未有冒犯,极其恭敬,至于吕正自己,则还是未曾婚娶。
却说吕正回到家中,教了吕义与吕玲绮一些武艺后,便和嫂嫂严氏查看了一下这份厚礼,竟是将后院的一座空房子给堵满了。至于马匹,吕正宅中的马厩挤满了也就留下五十多匹,剩下的全都送到军中了。
“小叔,究竟是何人如此阔绰,送此厚礼?”严氏有些诧异地问道。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但是如此厚礼却也罕见。“禀告嫂嫂,应该是上回吾与陆辰将军救的那个甄家大小姐甄姜。”吕正抱拳道。
“是她?”严氏不禁有些愕然。“甄家果然是富足!”吕正也是不禁感叹道。吕正不是没见过富商,上回糜子仲请自己赴宴的时候也是见识过糜家的富裕的,但是就家产而言,糜家也只能算是一州之富,和甄家这种全国级别的大富户比还是有差距的。
“那小叔准备如何应对?”严氏抱起淘气的吕玲绮,一边问道。
“吾也无法,只能见见再说吧。”吕正不置可否地答道。心中想起当日广陵城外的那次邂逅,却也不免心中一荡。
“既是如此,小叔你注意安全,这回却是要为自己考虑一回了,你帮奉先照顾我等孤儿寡母也是不容易!”严氏有些调侃语气地道。“嗯?”吕正觉察出严氏的语气,竟也感到羞涩,连忙答道:“谨……谨遵嫂嫂吩咐。”
吕正一路带着几个卫兵来到约定的醉仙楼,心情满是忐忑,心里埋怨道:陆辰这军师也是,还推脱着凉不来,就他那武艺,还能着凉?
吕正刚一下马,就有两个小厮迎上来为他带路。来到二楼的一个比较僻静的小房间,引路之人为他打开门,吕正信步走进,却见一粉衫女子已经在那里等他,面前的桌案上竟是摆好了酒菜。
苦笑一声,吕正开口道:“甄大小姐,广陵一别也是数月,今日相见实乃幸会!另外还要多谢赠礼之恩,吕某难以相报!”……
晚上回家的路上,饶是吕正骑术不错,吕正骑在马上都感觉有些晕乎乎的,甄家店里的酒虽然不如主公的季张玉液那么烈性,但是二人聊得太久了,期间吕正说得口渴了,就直接倒酒喝了,如此一来倒也喝得不少。
不过此番当真是谈得颇为尽兴,吕正知道甄大小姐乃是生意人,自己也从小生长在边地,懂得最多的只有马,当下不好找话题聊天,就把边地一些马匹贩卖的生意经深入浅出地和她讲了讲。甄姜万万没料到这个吕将军对马匹竟是如此熟悉,惊叹之余更是诚心请教,而吕正面对佳人的要求更是不好拒绝,当下二人越说越投机了。后来甄姜小妹甄宓也是听到消息赶来,有了她的插科打诨,气氛就更加热烈了。
总算是告别了甄姜的盛情款待,但是吕正告辞之时,甄家姐妹对他的态度可是热情多了。尤其是甄姜,从一开始的感激,到后来听他讲述马匹优劣时的惊叹,再到佩服。要再发展下去,那就是上升到仰慕了。最后送别之时,甄姜很明显是依依不舍的,这倒和她一向的稳重、干练大相径庭。
不说吕正有些晕乎,此时甄家姐妹却也是各怀心思。“姐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这个英武过人的吕将军?”甄宓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的姐姐问道。
“小丫头不要乱说!”甄姜勉强一笑道。甄宓却也知道,自己姐姐早已和袁家大公子定亲,和这个吕将军再怎么有情,也只能是有缘无分了,为了避免姐姐伤心也只能是低头不语,一时间气氛却是有些沉闷。甄姜呆呆地看着吕正远去的方向,心里叹道:“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呢?这个大傻子怎么一点儿也不懂我对他的情分,唉,要是我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不说甄姜黯然伤神,吕正晕晕乎乎,醉得不成样子。这个晚上,有一个人比他们都要郁闷。许昌丞相府中,虽然已是深夜,但是曹操却还是没有休息。相反,此刻的他不安地坐在正厅中,手下的主要官员也都在此。大门洞开,众人却都沉默不语,显然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一信使进来后递给曹操一封信件,信使鞋子沾了水,在阶梯留下了水印,不过曹操不在意这些小细节。只见曹操阅信后大悦道:“公仁果不负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