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回到七星山军营,即刻就此趟安隆之行向李定国作了详细汇报,定国听后,神色凝重道:“贤侄所言皇城之事,为叔虽早有预料,只是未料到那厮们竟敢胆大妄为至斯。”少卿赶紧提议道:“依小侄之见,还宜早日将皇上行在搬离这危险之地为妙。”定国略为迟疑,摇头道:“贤侄不必过分操心,目下皇城有那邓凯和魏豹在,皇上安全暂可无虞。”少卿道:“这也难说,这干人背后可是有孙大帅撑腰的。”定国道想了想道:“别说我义兄中只在幕后策划,就算他亲临皇城,有我和黔国公在,只怕他也不敢干出甚么逆天之事。目前首要之事还是加紧备战,准备不日进军广东,争取早日收复这一老根据地,以便和沿海抗敌的延平公郑成功连成一气,互为犄角”略顿又道:“不过安龙那地方也确实不是个久留之地,移驾是迟早的事,只是这事实在是个庞大的工程,万事须得考虑周全,切不可草率行事,待战事稍事缓和,即刻着手安排此事,贤侄尽管放心。”少卿虽然心中始终为皇上安全担心,但见定国如此说了,也只得暂时搁下此事,问明定国目下暂无紧要之事,便禀明定国,起身往“天南居”去了。
少卿一回到“天南居”,即刻就被众人包围起来问这问那,特别是小四喜,啪啦啪啦在说个没完,并不住地问他最近一段时间去哪了,说自己曾回了一趟七星山,见少卿不在,问他大舅也不肯说。少卿只说自己去为李将军作了一次联络,并未多言。凌可儿话虽不多,但言语间的眼神里流露的关切之情一点也不在小四喜之下。
少卿见“天南居”一切正常,生意也有所回升,心中甚是欣慰。
众人渐渐散去后,少卿方问凌可儿最近可有其么异常之事。凌可儿道:“有件事正要给你说,你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就在你离开‘天南居’后,上次被你捉过的伏牛山女匪霍飘红来过两次。”少卿见对方称霍飘红为“女匪”,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还是颇为理解,于是问道:“她来做甚么?”可儿道:“来问你哪去了,说是你和他们连云寨有个甚么约定。”少卿道:“是关于藏宝图的,现在还是没影子的事,没想到她倒这么上心。”凌可儿笑道:“她每次来倒是没有甚么恶意,就问你哪去了,还说想到我们‘天南居’来打工,我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少卿心中微动道:“她真的说过想来打工?”
“当然是开玩笑的,再说我们也不敢用,也用不起!”
“她每次都是一个人来的么?”
“是的,看来她倒是蛮主动的嘛。”
少卿赶紧正色道:“凌姑娘可别这么说,我看这事决没有这么简单,事出反常必有妖。”
凌可儿依然轻描淡写道:“反常?哪里反常了?我看这事就正常得很,不就是一出‘凤求凰’嘛!”
少卿正想说甚么,忽有一家丁来报道:“禀徐少侠、凌姑娘,伏牛山连云寨派人求见。”
凌可儿问道:“霍飘红又来了么?她这次怎地如此客气,还要事先通报?”那家丁回道:“这次来的不是霍姑娘,是一个男的,现在门外等候。”
少卿和凌可儿对视了一眼,然后对家丁说道:“你去带他进来,到会客厅相见。”说罢和凌可儿一道到底楼会客厅相候。
须臾,家丁引着一中年汉子进来相见,少卿对这人毫无印象,可见并不是山寨中的重要人物。这人一见徐凌二人,即刻抱拳施礼道:“徐少侠凌姑娘请了,小的是山寨专事服侍霍老寨主的贺老六,这次受霍寨主之托,专程来这‘天南居’传信的。”
“你确定是受霍寨主之托,而不是霍姑娘?”凌可儿问道。
“小的确定,是霍寨主再三吩咐的,一定要把信亲自带到,如果少侠不在,就交给凌姑娘,让她转呈徐少侠。现在既然少侠已在,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是说,这封信是霍寨主给我本人的?”少卿问道。
“是的。”对方回答得非常肯定。
“那你们霍姑娘几次来我这里是甚么意思?”凌可儿忍不住问到。
“那我可不知道,也与我没有任何相干,我在山寨只听命于霍老寨主一个人。”贺才六答道。
少卿情知此事有些缘故,于是说道:“既如此,你把信给我吧。”
贺老六迅即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毕恭毕敬地双手递给了少卿,然后即告辞而去。
少卿展信阅读,一眼就认出这正是霍还山的手迹。
“书呈徐少卿小友惠鉴:
上次一会,印象深刻,虽觉你我二人颇有些缘分,也颇有些话说,然因时间过于短暂,匆匆一别,徒留挂怀。本来你我约定既成,无事也不敢相扰,然因最近山寨起了些变故,令老夫深感忧虑,又感力有未逮,一时徬徨无计也。你我虽只一面之缘,原本不宜交浅言深,然老夫本能感到徐小友乃德才兼备,诚信可托之人,故有心相邀再谋一叙,或可帮老夫谋划谋划,拿拿主意,亦或为吾强助也未可知。需特此说明的是,此事与你我原先之约定无关,也不必急在一时,小友若能在得便时应老夫之邀上山一晤,霍某将不胜感激之至也!
阅信自酌,来与不来,甚么时候来,悉听尊便,不敢有半点相强也!
顺祝安好!
山野匹夫霍还山草上
少卿读完信,将主要内容讲给凌可儿听了,问她有甚么看法。凌可儿沉思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