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略带潮湿的风吹拂而过,春秋乌黑的秀发急不可耐地拍打着他的脸颊,好似调皮的小精灵在不安分地叫醒他的主人。
海水也被惊醒了,偷偷地伸了个懒腰,不巧,正打在了飘浮着的鱼漂身上。
或许因为疼痛,轻柔的鱼漂剧烈地摆动,好似已经受够了被坚韧的鱼线和粗鲁的海水两边拉扯所带来的不快,猛地,一头扎进了海水之中。
“啪”!
春秋抬起左手猛地打在自己的脸上,随着一阵火辣辣地疼痛,春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的太阳,一阵眩晕,似乎有些热,但更多的是从睡梦中惊醒,带来的短暂不安。
来不急多想,春秋的右手依然被鱼线死死地拖拽着,深吸一口气,大叫一声:
“呀!……”
眼看鱼竿已经大幅度弯曲,就在这迫在眉睫之际,春秋右手迅速将钓竿从竿架上拔出紧握住钓竿并压低竿头,同时左手找准时机摇轮收线,一直保持着钓线微微紧绷的状态。
突然春秋用力向上扬竿,嘴角微微上扬,小声嘀咕:
“呵,看我不把你咬死,你已经是我囊中之物,快快诚服于我!”
如果来个别样的鱼美人儿,是将她养着呢,还是把它拿回去色诱爷爷呢?想到要色诱爷爷,春秋一副奸笑的表情,完全忘了刚刚的梦。
就在春秋幻想之际,谁知并未见到大鱼激烈的反抗,反而很轻松就将线收了上来,春秋甚是疑惑,难道她佯装不服其实内心早已有从属我的意思?即使是条鱼,可终究还是女人呐!
随着鱼线一点点收回,海里的未知物也渐渐浮出水面。
“啊,不好!”只听春秋大叫一声,扔下钓竿,纵身一跃跳入海中。
春秋从未这么慌张,甚至都已经忘记善爷爷曾多次告诫自己凡事要保持冷静,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那海中躺着的可是一个货真价实长有双腿的正常人啊!
春秋心想:“千万不要有事呀!”可是转念再想:“要是没事,那现在肯定有事了……哎,总之,先救人要紧。”
就在春秋内心无比复杂之时,游到那人身边的春秋再次心中一惊。
原来,这是一名看似年轻的男子,一头短发的脸上到处都有被击打过的伤痕,哪怕在近乎涂满了黑、绿、红相间的迷彩油的脸上也能清晰感觉到疼痛的表情。
被海水长时间浸泡着的包裹全身的军服也破烂不堪,甚至还有些许不知名的枝叶紧贴在身上又或随着海水荡漾在身边。
不过,也多亏了这一身防护严实的军服,不然春秋可能会更加内疚。
朝着春秋望去的位置,鱼钩正死死地咬住军服胸前的那部分。
如果没有这身军服,在春秋无意间将男子当成了一条大鱼,在好胜心的驱使下还特意用力向上扬竿的同时,鱼钩狠命咬住的可能就是男子此时脆弱的胸部了,后果不堪设想……
话说,春秋武隐隐约约看到这身军服好像在动,难道它真的有什么秘密吗?
算了,先不管这个。
春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女人没钓到,反而钓到个男人,色诱没戏了,自己留着吧!要是他命大,正好家里缺个马夫,让他去养马;若这小子没这命,看“小黑”、“小黄”要不要。
随即在水里保持住姿势后,左手稳住男子的头避免海水跑进鼻腔内,然后用右手放在鼻孔下查看呼吸,接着又将右半个脑袋紧贴在男子心脏的部位同时用手按了按男子的上腹。
伴随着海水扑打过来的声音,春秋听到了一阵近乎没有的,非常微弱的心跳声。
“还活着!!!”
春秋激动地快要从海水里跳出来般蹦出这三个字,用力一个巴掌拍在男子死气沉沉的脸上,你小子命真够大的。
激动之余,春秋开始用右手翻找身上所有的口袋,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最后一拍脑袋:“哎呀,水手刀忘拿了。”
春秋恐惧地望向反射着太阳光近乎要透明的鱼线,牙齿不停地哆嗦:
“不是吧,难道我要用牙齿去咬比地球经度、纬度还要硬的鱼线吗?……不行,不行……为救一人命让我舍了牙,这买卖可不划算,要是钓上来是一堆美味可口的食物,别说这口牙,把我卖了都行。得,我还是老老实实把他拖回岸上再说吧!”
春秋朝岸边望去,计算着,周围都是陡峭的悬崖,平坦的沙滩游过去需要绕过这些突兀的石块,加上一个比自己重的男子况且缠绕的鱼线也增加了些许负担,这段路可不轻松。
春秋摸着被引诱起来饿着的肚子,咬咬牙朝岸上游去。
被海水长时间浸泡着的军服让原本就健硕的身体变得格外沉重,就算是在海水里想必拖动起来也是相当吃力的吧。
果然,春秋将男子拖回岸上后张大双臂应声倒下,喘着大气。此时,夕阳正好映照在春秋的脸上,春秋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全身便放松了下来。
刚要松口气,春秋隐约看见善爷爷那得意的笑脸就浮现在夕阳下,好像在说,看吧,不听老人言呐,吃亏就在眼前,小子你还是太嫩!
春秋不禁无奈地傻笑,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心里盘算着,不知道用男人勾引行不行!
大自然是神奇的,发现自然之美的人是奇特的。
在春秋看着的方向,就是自己经常钓鱼,也是刚刚纵身一跃的地方——“山神涯”。
“正如其名,整个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