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正道:“小天,我不管你在山下受了什么刺激,反正现在我得带你去见师父,毕竟你杀死你六师兄这一事必须得有个交代。”
步月天指了指尚敏,冷笑道:“说得好听,那你指使尚敏在我爹爹饮食中下药是什么缘故?”
朱清正迟疑地对尚敏道:“什么?你竟然敢对师父下药?”
尚敏这才急道:“师兄,你不要听小天乱说话,他不过是想转移大家注意力,我哪里有这个胆子去害师父?这等遭天打雷劈之事我又何曾敢做!”
“谁说我被下药了的!这不是好好地!”这时竟有个声音自近旁飘了过来,来人竟是步轻松。
“爹爹!你怎么会来的?”步月天见父亲看起来无恙,心中更是一喜,情不自禁便叫了出来。
原来步月天用轻功从步轻松房间出来以后,步轻松看着步月天远去的脚印不禁发出感叹,待要转步入屋之时,无意间瞥到了步月天的脚印旁还留有一道更为轻浅的脚印。
他一时心疑,凑近看了看,才发现那道轻浅的脚印是来自另一个人的。
但凡轻功绝顶之人均能够达到踏雪无痕,足不沾尘之境地,脚印越加轻浅越能显得来人轻功之高强。
而各门各派的轻功各有不同,武当梯云纵留下的脚印是一种脚印,而华山轻功留下的脚印却又是另一种脚印。
步轻松从这不同的脚印上面便判断出适才有人跟踪步月天来到竹屋之外,他心中千念万转,只觉得有事要发生,运起轻功便跟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原本功力深厚的他竟然会在纵出几丈以后感到力有不继,他还以为是自己老了的缘故,于是再次运劲提起内力,没想到大半内力不知所踪,这下他便知道华山之上必然会有大事发生,而步月天便是一条引线。
他既担心步月天的安危,又情知华山之上会有大变,更加顾不上自身窘境。
步轻松一路跟着步月天,步月天纵然被这发生的一切事情吓得大吃一惊,而步轻松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等到步月天来到后山之时,步轻松本想上前跟步月天和刘青平说明一切,但就在此时,大徒弟和四徒弟便来了,他心中便想着看一会儿,看看会发生什么情况,于是在旁边一处草丛处藏好,谁又会想得到堂堂华山掌门藏在草丛之中,何况此时众人还以为他在休息呢!
就在步轻松想回去等众人来找他的时候,步月天却把他中毒的事再次说了出来,步轻松心想如果此刻让步月天再说下去的话,事情必然还会有大风波,不如就这样出去,凭着师父的身份,众人还是会听他的话的,一场大祸或许也能由此消弥于无形。
步月天一时激动,奔了上前去便抱住了步轻松,哭声道:“爹爹,他们竟然说我不是你亲生的?你跟我说,他们说的话都是假的!”
步轻松轻轻拍着步月天的肩头,慰声道:“好了!这么大个人了,还哭什么!”
步月天一时之间受了诸多的屈辱,不解,此刻一旦见到亲人,感情更加不可控制,哭得更加激动起来。
步轻松看着步月天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又是无奈又是怜惜,“天儿……你……”他本想说你就是我的亲儿子,但转念一想,步月天早晚得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借着这个机会早些告诉他也好,何必自欺欺人?
于是道:“天儿,你四师兄说得没错,你确实不是我的亲儿子!但是,我待你却是如亲儿子一般,以后你也依旧叫我做爹爹,我还是你的父亲,只要你愿意,好了,别哭了,都这么大了!”
步月天想了想也是有道理,渐渐止住了哭声,点了点头,但想起自己亲生父母惨死,心头不禁浮起一片惨云。
刘青平、朱清正和尚敏骤然见到师父来了也是有些吃惊,纷纷站起身来,尊声道:“师父!”
步轻松让开步月天以后,走到死去的尚捷身边,看着他的尸体,叹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是同门师兄弟,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啪啪啪!”又是三巴掌清脆响。
却是朱清正自己打自己的。
步轻松望着大弟子道:“清正,你又是作什么?”
朱清正道:“弟子身为华山首徒,却做不到榜样作用,以至于师兄弟无法团结一致,害得六师弟枉死,四师弟与小天怒目相视,还让师父身中剧毒!”
步轻松道:“唉,推己及人,你作为首徒有罪,那我作师父的又对了几分?”
“噗通”一声,朱清正竟跪了下去,说道:“不不不,这一切都是弟子的不是,何况还害得师尊身受剧毒,一念及此,还有何颜面立于天地间?”说着话便举起左掌往天灵盖击下。
一旁的步轻松急忙伸出右手格开朱清正这一掌,他实在不愿意再有一个弟子死在他面前,哪知道朱清正这一掌力道实在不小,步轻松虽然勉力将他格开,自己也给震退了好几步。
朱清正似乎师父要来救他,又似乎知道师父会被自己震退,步轻松一被震开,朱清正立即越身而前,拉住了步轻松,一只手却似有意似无意地按住了步轻松的脉门。
步轻松心中一凛,心道:“他扣我脉门意欲何为?”
步轻松将手缓缓往下垂去,朱清正也跟着往下垂去,看着极像是顺着步轻松得手势下放,那扣着步轻松脉门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这这其中的凶险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