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因吓得慌忙跪下:“娘娘恕罪!奴婢下次再也不敢妄言了!”
全妃惆怅的摁住太阳穴说道:“本宫的父亲不过承袭了家祖四品都骑尉,就是个白吃着皇粮的爵位,虽然说钮钴禄是大姓,但是本宫却和那个静贵人一样生在分家,不是嫡支,落个满军旗下五旗的出生也算不得尊贵,如今皇太后和皇后为了制衡本宫,招进来新嫔妃欲分了皇上的雨露恩宠,只要本宫生不出皇子,处境一样是风雨飘摇。
慧因道:“娘娘,这事并不难办,成贵人是您的族妹自然不必多说,其他新入宫的嫔妃,若是也为娘娘所用,忠心于我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全妃听了,脸色倒是柔和许多,雪白的脸庞又泛出一丝笑意:“你这话倒是和本宫想到一块去了,去挑选几个内务府新孝敬的珠宝首饰,赶明儿给这些人赏赐了去,八面见光,笼络人心,才是咱们现在最应该做的。”
次日清晨,阿木尔早早的起了床,洗漱打扮妥当,她穿了一身淡绿色的缎暗团花袍,头上并了几片通草碎花,尤是与她那副纯情的面容十分相配。用完早膳后,阿木尔便携着佩儿到膺天庆,会上敏珈去长春宫请安。
皇后佟佳瑶箐一直都遵循道光帝所提出节俭治国的政策,向来装束朴素无华,平日里身着的也多为旧服,不过今早要受新入宫的嫔妃拜见,自然也少不得多打扮些。
瑶箐差身边的钱苑给她化了点淡妆,穿上了一件明黄色缎绣彩云黄云夹龙袍,用了一只金镶珠点翠簪插于头髻,再以彩铜扁方绾住秀发,看起来颇为庄重和雍容。
阿木尔和其余四位新晋的贵人常在给皇后行了大礼后,佟佳皇后便也开始训话宫嫔。
“今日,众位妹妹既然进了内廷,本宫也就免不了说道几句,皇上目前膝下只有一子二女,子嗣实在是少了些,尔等作为妃妾理应要为天家撑起开枝散叶的职责,延绵龙裔乃是眼下最为要紧的大事。”
潜邸时的定贵人忙接过话笑道:“要说这抚育子嗣谁也比不上咱们和妃娘娘啊,如今多罗贝勒都已经娶妻纳妾,自开门户了。”
瑶箐望了一眼和妃说道:“多罗贝勒最近怎么样,可有好好念书习课?”
和妃刚准备答话,就听的有人走进内堂,笑吟吟地道:“哈哈哈……臣妾刚从东长街过来,正巧看到贝勒在撵着和妃姐姐的白貔貅追着紧呢。”
成贵人不禁笑出了声:“真没想到贝勒都是收了房的人了,竟然还这般童心未泯,实在是率真可爱。”
和妃的脸色就像那生了锈的铜罄,手里撺着帕子没好气的说道:“全妃妹妹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好生的早,让这些新来的嫔妃们看着,还以为这宫中可以肆意随性呢。”
全妃也不愿多搭理她,柔柔的向皇后行了一礼:“皇后娘娘,臣妾自从诞下纯妍公主后,身子总是不争气,昨天去逛了逛御花园,谁知入夜后就全身打软,到处不适。”
一旁慧因也添油加醋的说道:“是呀,皇后娘娘,我们家主子原是来不了的,可是她想到今天是诸位新小主入宫请安的好日子,便非要到长春宫来拜见娘娘,克行宫礼”
瑶箐听她俩说完,和蔼的叹道:“全妃生产也不过就两月有余,也算是在月子里的人,身体不适,卧床多修养也是正常,今日这般恭检,算是有心了。”
全妃娴娴一笑:“这些可不都是臣妾份内的事么,对了,今个过来我还带些礼物要送给诸位新妹妹,寻思着以后大家伙儿就是自家人,只有和气融融才能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分忧呐。”
和妃缀了一茶说道:“全妃好心意,不过你若是想要打赏,私下里送不就行了,何故拿到长春宫来,岂不是拂了皇后娘娘的面子。”
全妃听了忙和皇后委屈的说道:“臣妾可不是像和妃姐姐这般所说,皇后娘娘向来教导后宫厉行节俭,偏偏皇上赏赐给我物件多了些,臣妾寻思着哪能自个把这些都占了,自然是到长春宫来赠予诸位妹妹了,方能显的皇后娘娘教导有方。”全妃特意把赠予两字说的高高的,凤眼扫了一眼扭头不悦的和妃。
瑶箐稍稍正了下衣襟上的铜纽,端肃道:“全妃能德心淑行,的确称的上是诸妃的表率。好了,既然带来了,就给几位新晋的妹妹送上吧。”
全妃秀眉一挑:“慧因,把带来的东西都给几位小主发了去。”
慧因先把长盘送到敏珈和阿木尔的面前,分别递给她们两个小紫檀盒,敏珈的是金镶珠宝松鼠簪,两端各嵌红宝石一粒,中间则是松鼠和松枝的形状,很是巧妙,且镶嵌碧玺一粒,珍珠两颗。
阿木尔的打开则是一白玉镂雕凤凰坠佩,莹润的玉质又是双面雕工草纹把中间凤凰形状衬托很是明显,旁边的瑞常在急盼着探头张望,正好看到阿木尔手里坠佩图案,竟然高声的说道:“哎呦,这坠佩可是凤凰的身姿,还真是抬举了咱们静贵人。”
阿木尔性子机灵,忙跪下来低首,把坠佩呈于顶,说道:“凤凰乃是百鸟之王,则配母仪天下之人,皇后娘娘是百姓国母,足以消用此佩,臣妾不敢僭越。”
“静贵人真是懂规矩,知道凤凰彰显皇后身份,这倒是反衬玉佩的原主不识礼数了。”说罢,和妃侧首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