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不休的交集,三个人的目光交接在一处,有趣的是却又各怀心事。
陈晔霖是满脸的迷茫,左右互看了一眼,忍不住道:“你们……认识?!”
然而对于童鸽,方才的慌乱无助刹那间烟消云散,她友善的打量了弋川一眼,转而狠狠瞪着陈晔霖。“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位,就放过我吧!”
说完,童鸽转身就走,在经过弋川身边的时候,她有过片刻的停顿。她感谢弋川的存在,这成了她进退的余地,但她又为弋川感到隐隐的心疼与惋惜。
可爱的女孩不该投入恶魔的怀抱。
这个世界本质上是残酷的,谁又能拯救得了谁,能够独善其身已经难能可贵了。童鸽并没有再做出多么伟大的善举,也并不想过多牵涉别人的事。
离开,是童鸽此时此刻最迫切想做的。
有人想走,有人想要留住想走的人。陈晔霖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童鸽的手臂,这一次,动作迅猛却温柔,没有弄疼童鸽。
“弋川是我妹妹,你别误会。”陈晔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童鸽心头一震,她将颤抖掩饰得很好,却终究还是被弋川看出。
不知哪来的勇气,弋川一把推开陈晔霖,力气大得吓住了陈晔霖。“童鸽不愿意,你不可以那样对她!”
脚底一个踉跄,陈晔霖被推开了数米之远,还没来得及发脾气的时候,他就眼睁睁看着弋川一把拉住童鸽跑了出去。
这一切都被走廊尽头的方亭看在眼里,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
跑到花园中央,弋川才带童鸽停下脚步,她就像迷恋星空一样看着童鸽,一副迷妹模样。
“刚才撞疼了吗?”童鸽担忧的轻抚着弋川的胳膊。
弋川不以为意:“陈晔霖不该对你那样子,他不可以伤害你!”
原来弋川听到惨叫,便以为是陈晔霖对童鸽施加暴力,她受过童鸽的恩惠,她还好喜欢童鸽。
对此,童鸽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央求着弋川:“求你,让你哥哥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不是那种人,我不会为了任何事出卖自己的。”
即使童鸽言辞隐晦,但弋川似乎从语气听得出真实的意蕴,莫名地,她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
“但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刚才帮了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我一定帮你到底。”童鸽最后给了弋川一个温暖的拥抱。
可最尴尬的是,弋川根本连电话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能紧紧抓着手里的一张卡片,一头云里雾里眨巴着眼睛。
发现陈晔霖并没有追出去,于是方亭缓缓走进陈晔霖的房间,看见陈晔霖正在喝着红酒。
这不像嚣张跋扈的大少,方亭小心翼翼地问起:“你没事吧?霖少?”明明一直以来,陈晔霖都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啊?
陈晔霖一声不吭地摆了摆头,一口闷下一杯酒。
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方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轻易又不敢打扰,只能暂时走开忙着自己的事去。
早知道人类形形色色各有不同,但弋川并不以为世界上还会有像陈晔霖这样的人,就连陈晔霖是好人还是坏人,弋川都分辨不出。
踏进别墅,弋川就听见陈晔霖悠悠传来低沉的声音:“谁允许你干涉我的生活的?”
突然间,弋川愣住了,因为她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我说谁允许你搅和我的事的!”陈晔霖像个死神一般,面无表情突然就站在弋川的面前。
还没等弋川反应过来,陈晔霖狠狠掐住了弋川的脖子,把她摁在了墙上,掐得她喘不过气来。弋川本能性想要用法术脱困,却又猛然想起姨娘不让她使用法术,刚刚制止陈晔霖欺负童鸽的时候已经用了几分法力了,不能再犯。
“咳咳咳……”弋川憋得小脸通红,扑腾的小手也渐渐无力。
幸好方亭及时赶来看到这一幕,他快吓死了:“哎哟,我的霖少,你这样会杀了她的,快住手,快住手!”
方亭使劲想要掰开陈晔霖的手,但陈晔霖常年痴迷健身,方亭根本搞不定他啊!
尝试救下弋川好几次,方亭都没能拗过陈晔霖,终于,轮到陈晔霖主动松开了手。
于是弋川趁机护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惊魂甫定。
心有不甘的陈晔霖还是回头狠狠将弋川甩到了地上,自己则一拳重重打在了墙壁上,低吼:“你这个死丫头……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
这一举动不仅震惊了弋川,更是吓住了方亭,如果他耳朵没毛病的话,他应该是从陈晔霖的口中听到了“爱”这个字眼。
夜深清冷,有人睡了,有人却辗转难眠,童鸽实在是没忍住,在半夜冲进了经纪人的家里。
有的事,她必须弄个明白。
从未这样妄为过,童鸽冲到经纪人的面前质问她:“陈晔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毁了我?”
张丽却轻蔑地一笑,对童鸽说:“你也不是新人了,也不是不知道陈晔霖后台有多硬,不按照他的游戏规则来,才是毁了你自己的事业。”
真话总是让人难以接受,但童鸽自己都明白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所以变得可笑可悲的反而是童鸽自己。
“如果你今天可以潇洒地表示从今以后可以退出这个圈子,去过别的人生,那么ok,我这就替你硬气地把他怼回去。可是如果你没有勇气放弃现有的一切,那你跟我再怎么闹都是笑话。”张丽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