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当然不可能是草包了,否则李璟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了他,他只不过是一个因为仇恨而扭曲了自己的可怜人罢了。
他甚至也看出了火炮的巨大威力下那致命的缺陷,所以说他甚至是与萧燕燕的策略有些不谋而合了,他想要一个机会重新崛起。只是,他找的人并不是萧燕燕,而是耶律喜隐。
由于大姐萧胡辇的求情,萧燕燕放过了耶律喜隐,并没有因为他屡次的叛乱而杀了他,只是让他在家闭门思过。只是,谋反这种事情,耶律喜隐似乎是上瘾了一般,也似乎他天生的就是喜欢做这样的事情。
他根本就坐不住,悄悄的又聚起了几千兵马,想方设法的想要给自己一个翻身的机会,最终稀里糊涂的被李煜派出去的人给勾搭上了。两人各自有各自的打算,碰到了一起倒也算是臭味相投,于是书信往来,互诉衷肠,定下了这抢夺大宋火炮的计策。
北安州的空城,确实给了李煜一个惊喜,他还以为,这其实就是耶律喜隐做出来的,真没想到耶律喜隐这么落魄的一个辽国的皇亲,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能量,足以将一座城池搬空了。
而他们真正选定的地方,就在北安州不远处的泽州,那里还是在燕山山脉中,正好可以最大限度的阻碍宋军火炮的推进。只是他也没想到曹彬早就对他有所防备了,甚至于反应如此的激烈,若不是有赵光义派来保护他的两个禁军,曹彬都已经拔剑直接杀了他了。
不得不说,潘美的话对曹彬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原本他就对大军马上要缺粮缺饷,赵光义竟然让他自己去抢有所不满了,这一路上李煜又是各种的与他不对付,什么事情都要指手画脚的,那个时候他真的恨不得一剑杀了李煜。
只是,冷静下来之后,他也发觉自己有些鲁莽了,竟然没有查清李煜身边带着两个大内的禁军侍卫就准备动手了。他骑在马上前行着,满脑子却是回到京城之后,赵光义到底会怎么责罚于他。
赵光义并没有责罚他,甚至还下旨勉励了他一番,这难免让曹彬感到有些惊讶了,他直接去找了潘美,潘美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潘美也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赵光义到底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皇上,只怪微臣贪功心切,轻易冒进,这才惹来曹将军的不满,实在是怪不得曹将军啊!”
“好了,好了!朕又没有怪曹将军的意思,你不用紧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了吧!”
“皇上!”李煜抬起头看了看赵光义,又马上低下头来,“微臣此次古北口一行,倒是看到了军中的一些异常,不知当不当讲?”
“讲!”
“首先是潘美潘将军,也不知是不是对皇上降他的职有什么怨气,终日诸事不管,倒像是去游山玩水了。再说到了古北口之后,他竟是把一切事物扔了,打扮得像个农夫一般,四处闲逛,一点为大军军需粮草分忧的意思都没有。”
“哦!”赵光义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变,只是淡淡的问着,“那他可还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吗?”
“那倒是没有!”
“这不就得了!爱卿该不会是因为潘美当日攻陷了金陵城,对他心有怨恨吧?”
“微臣不敢!只是就事论事,为皇上的千秋大业忧心如焚罢了!”
“哦!爱卿就说一说为何忧心如焚吧?”赵光义在心中冷笑,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李煜是不是还想着为亡国之事报仇呢?如今正主已经长埋黄土了,你要不要干脆找朕报仇啊?若不是看李煜还算听话,赵光义哪里会用得着他。
“皇上,若是人人心中带着怨气,不肯为皇上全心做事,皇上的大业,何时可图啊!”李煜才不管这么多,反正他也知道赵光义和这些老臣子们之间多有嫌隙,能离间一个是一个。而自己已经是贱命一条了,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难得你有这份忠心!朕知道了!”
李煜还是乖乖的走了,只不过他知道,自己已经在面无表情的赵光义心里又种下了一颗猜忌的种子了。这种猜忌,只要有一丝丝就会生根发芽,至少赵光义这辈子应该都不会重用潘美了。
沈少奕已经来到京城半个月了,宋军的突然退兵,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了。当然了,这也代表着燕燕和绪儿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可以全心的在京城找出潘美所说的那个老道士来了。
只是,最近兵器司再也没有传出试炮的声音了,赵光义竟然不再铸造火炮了,也实在是让人有些意外。而更为意外的是,赵光义似乎突然间转性了,竟然有了几分明君的味道了,这比任何事情都让沈少奕感到意外。
他不相信这是赵光义的本性使然,那么,到底是谁让他变成了这样呢?是那个老道士吗?
只是,随着兵器司不再铸造火炮,那个老道士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似乎世上本就没有这个老道士的存在一般。沈少奕知道,也许要混进皇宫,才有可能找到这个老道士。
他突然发觉自己不用进宫了,因为宫门处一顶奇怪的轿子抬了出来,明明已经四月了,天气开始慢慢的热了起来,这顶轿子却用厚厚的锦缎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这让他想到了潘美所说的那个老道士,就是如此的神秘。
等了这么久,正主终于出现了吗?
沈少奕决定跟着这顶轿子去看看,那四个抬轿的青衣汉子脚上却是极快,在京城的长街上快速前行,很快便出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