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是大辽的主子,是天下人的主子,不管您做什么,那都是对的。打骂一个奴才而已,皇上不必自责!”
“常公公,你这么说,为什么邵公公敢打朕呢?”
“因为他不知道奴才的本分,只是一个得势的小人罢了。皇上现在年纪还小,等皇上长大了,到时候还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那朕一定要快快长大,等长大了,朕就可以想杀谁就杀谁了!”
即使是春天,沈少奕还是一头的冷汗,果然是这个老太监在捣鬼,竟然教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这些东西,难怪绪儿会这个样子了。他抬手制止了要跟自己问候的禁军侍卫,悄悄的退走了。
每日的早朝过后,耶律隆绪都会到御书房边的偏殿来读书,来回的路上,都是常公公陪伴着他。
“见过胡老先生!”
极少有人会这样称呼胡以诚的,每个人都叫他胡大人,就连皇帝都会称呼他一声老师。他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来,终于认出了眼前是太后身边最为宠信的公公邵公公,两人并无交集,最多也就是在上朝时能够远远的见上一面罢了。对于这个人,胡以诚说不上有什么好感,却也谈不上会有什么恶感。
“邵公公何事找老夫?”
沈少奕将手上提着的糕点放下,这才笑着说道:“胡老先生,太后知道您教导皇上辛苦,特意赐下一些宫里的糕点,让胡老先生带回去给令孙尝尝。”
“微臣叩谢圣太后隆恩!”
胡以诚可不敢怠慢,沈少奕看着他恭恭敬敬的跪倒谢恩,却也不去拦阻他。等到胡以诚从地上爬了起来,才缓缓开口,“胡老先生,太后还有几句话想问先生您!”
“公公请说!”
“太后说,最近皇上似乎有些容易发脾气,对宫里的人又打又骂的,不知道和胡老先生的教导有没有关系?”
“这···这······”胡以诚汗都是下来了,慌忙又跪倒在地,他哪里会听不明白,这是太后在责怪他教了皇上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只是他也心里糊涂,自己教给皇上的,并无不妥啊!他虽然满腹经纶,但说实在的,除了说到学问的时候,对于别的事情,说起来便有些吃力了。
“胡老先生,您请起来!太后只是想问一问,老先生都教了皇上什么!”
沈少奕上前将胡以诚扶了起来,按在凳子上坐着,胡以诚这才稍稍的放心了一些,“微臣教的不过是四书五经,经略史籍,并不敢随意让皇上学别的东西。”
“胡老先生不必担心,这些太后都会知道的。只是,太后还是有些担心皇上年幼,难免受人蛊惑,只希望胡老先生往后在教导皇上的时候,尽量的教皇上一些仁君之道,引导皇上与人为善,将来皇上才能是一个有德明君,仁爱天下。”
胡以诚呆呆的看着转身离去的沈少奕,他原本以为太后是怪罪自己了,这帝师是做不成了,没想到太后还让他继续教导皇上,只是言明了教导的方向。他呆了半晌之后,才继续转身去收拾桌上的书册。
堂堂的大内总管常公公,却被调去看皇陵,这件事情在朝堂上得到了臣子们的一致反对。萧燕燕发狠,将案上的一个玉狮子镇纸甩了出去,在金銮殿上摔得粉碎,整个朝堂顿时鸦雀无声,再也没人敢于出声反对了。
常公公本就老迈,如今更是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他只带着一个新认的干儿子,驾着马车就往皇陵赶。他感到无比的悲哀,没想到荣极一世,临老了却是落得这般的下场,被赶去皇陵做一个看守太监。
他知道,一切都是太后身边那个得宠的邵公公所为,虽然气愤,但又无可奈何。垂头丧气的靠在车壁上,随着车轮的慢慢转动,却也让他稍稍的平静了下来,既然老了,那到皇陵去陪伴历代的先皇,告诉他们,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对不起皇家过,那就足够了。
“邵公公!”
车门外传来他干儿子有些惊讶的声音,接着马车便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
“你先到一边等着吧,我和邵公公有话要说!”
“是,邵公公!”
那小太监根本不敢反驳,下了马车,径直朝着一边远远的跑去。如今他的干爹已经不再是大内总管了,眼前这个公公才是最有权势的人。
“你是来杀老夫的吗?”常公公掀开了车帘,却也不下车,反正既然已经必死了,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沈少奕跳下马去,走到了马车边站定,脸上却是露出淡淡的微笑,“常公公误会了,是太后给常公公送了一些东西,如今已经到了皇陵了。”
“太后······”
旨意可正是太后下的,常公公一时却也不知道,太后为何又给他送来了什么东西,难道是太后赐了毒酒,真的要杀我这个老奴才吗?
“常公公,您进宫快有一甲子了吧?”
“应该有了!”反正死都不怕了,这个恶人想要问什么就说什么吧!
“常公公原本应该是太祖皇帝的家奴,后来进宫后从太祖皇帝一直侍候到当今圣上,整个皇宫里,再没有人比常公公的资历更深了!”
“哼!”常公公只是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能问一问,常公公既然曾经侍奉过历代的皇帝,为何会教小皇帝那些东西吗?”
常公公总算完全清楚了,自己为何会被贬到皇陵的原因,却是在此,他又冷哼了一声,这才开口说道:“原来邵公公是讨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