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一早晓柕便打了电话回家,妈妈在那边正忙早餐,听到是她,心情愉悦,告诉她说本次月考晓棠的成绩有所进步。她安慰妈妈说:“你以前还担心晓棠的成绩,现在知道什么叫后来者居上了吧。”
其实,她家一直就很注重孩子的教育,她小时候也被要求及严的。聊了一会晓棠,妈妈不免又对她的个人问题发表一番见解,虽是老生常谈,但有些话也说到晓柕的心里,年龄越来越大,是该好好给自己找个归宿,特别是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生活,不免有时感到寂寞和茫然的恐惧,就如某天晚上,跟陆欧通完电话后感到满屋清冷,不知怎的,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因是中秋,放假一天,特意收拾了房间,又跑到超市买了水果和月饼,她很注重传统节日,所以即便是一个人,晚上她也是一定要拜月的。
中秋夜的月亮又圆又亮,在空中散着清冷的光辉。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阳台上的折叠方桌上。桌上摆了月饼、苹果、桔子和万寿果,隐隐散发着香气。她站在桌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祈祷,祈祷爸妈身体健康、祈祷晓桐学业有成、也祈祷自己有个好归宿。祈祷完毕,走到窗前,张开双臂,仰头面对月光,踮起脚尖,深呼吸,吸食月亮的精华。这个仪式是她每年必做的,因家乡有这个习俗,从小到大就这么传承下来了。
切了月饼和水果,边吃边向天空眺望。夜幕中,明月皎皎,星云流转,不由沉醉在朦胧的夜色里。仔细观看,那苍穹中的圆盘明亮皎洁,映射着芸芸众生,想必那月宫嫦娥也在寂寞间舒展广袖,独自欣赏自己的妙美舞姿吧。此刻的月宫,没有人能够感受到她沉重的心情,唯有暗自神伤、黯然失色着,孤独回旋着自己的舞步,没有欢笑,也没有温暖,也许此刻,初秋夜色下,银河之巅,守望着的,仅是她和她吧。在这秋色的夜幕笼罩下,平静的夜空吹来一丝丝凉意,加之一点点伤悲,不由泪湿阑珊。
也许孤独就是这样,来时竟显得如此无助。
门铃响起,不甚清晰,侧耳听,的确是门铃在响,她奇怪这个时候谁会来串门,中秋节合家欢团的日子,即便不举首相聚也会千里婵娟,诉说衷肠,何如这时打搅。
打开门,陆欧站在门外,一身闲适的服装,英俊挺拔,温和的看着他笑。她吃惊他这个时候到来,不由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他进来搂住她的肩头,把她往客厅里的带。看着她满脸的惊诧,用手揉揉她的头发:“不用惊诧,我是专门过来看你。”
她笑着把脸贴近她胸膛,紧紧搂住他的腰,就像一颗找到攀附的菟丝花,只想就这样攀着、依靠着,不做其他设想。
两个人紧贴着站了一会,他看到了阳台上摆放的水果和月饼,问“你在干什么?”
她转头看了一眼说:“一个人赏月呢。”
他拉着她的手到阳台,站在窗口,秋风习习,吹着她的长发,月光下的她婉约圣洁,眼神如水,他忍不住俯下头吻住她的嘴巴。温柔缠绵着,仿佛欢游在温暖激流里,回旋沉醉。她如风中的落叶,紧紧攀附着他,任湍流裹着她跌宕起伏翻滚到天涯海角去。
他喘着粗气说:“想早点过来的,有事耽误了。”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对他摇摇头:“你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他揽着她的腰一起坐在窗前的木凳上,窗外月光一泄如水,秋虫呢喃。枕着他的肩,也不去问他是什么时候回的北京,也不去问怎么这个时候能脱身出来,而他,也去不解释怎么就这个时候来了这里,仿佛一切都在不言语不思量中。不能问,不能说,任谁都不可以打破这美好的夜色,也许在这个花开月满的夜里,能这样并肩坐着,执手一起欣赏月光已是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他转头看她,她依然笑意嫣然,静静地看着窗外,他问:“你晚上吃了什么?”
她转过头,嘟着嘴巴,一副淡然的模样:“我晚上炖了一只鸡,还有排骨、青菜,你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的。”
他也笑意阑珊的抚着她的头说:“我有点亏待自己,到现在我还没有吃晚饭。”
她吃惊的看着他:“忙成这样吗?”
“急着来见你就顾不得了。”
她一下子就抱紧了他的胳膊,一股酸酸的东西冲进眼里,眼前立即朦胧起来。“陆欧,你其实不必这样,你这样会让我很难过。”
他拨开她脸上乱了的头发,紧紧地看着她浸透泪水的眼睛,把头抵在她额上:“即便这样也觉得亏欠了你。”
她摇头:“我说过,是我自愿的,你没有亏欠我什么。”其实他对她有什么亏欠,作为一个情人,他该做的都做到了,要给她买房,给了她银行副卡,给了她浓情蜜意,只是这种关系,任谁也不能否定它的无奈,这就是现实,如果爱情可以完美,就是婚姻了。但是,难道世间的婚姻都是完美的吗?
她吸吸鼻子,站起身来,说:“我晚上炖了只鸡,只吃了一半,给你做个鸡丝面怎么样。”
他说:“什么都可以,如果太麻烦我们就出去吃。”
她已经走到厨房门口,转过头来看着灯光下的陆欧,温润的站在那里,如一个发光体,周身散发着那种高贵的坦然自若。
“在家吃吧,马上就好。”她舍不得被人分享实属不易的相聚时光。
十五分中后,端上来热腾腾的鸡丝面,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