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都,云国都城,繁茂无比,城内灵气浓郁,三宗四院五府都建于此,云国的大半底蕴所在。
深宫之中一位苍老的皇妃半依在榻中,两边各有数名宫女和内侍,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地上蜷伏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头深埋在双臂中。皇妃半眯着眼,看不出神情,就听得挂壁上的钟漏窸窸窣窣的流动,此时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皇妃身侧两个宫女神色一变,其中一人轻步急行而出,冲着殿门外喝道:“殿外何人,如此无礼,皇太妃早有懿旨,闲人免入。”噗通一声,一个太监模样的跪倒在地,颤声道“奴才死罪,禀皇太妃,皇帝陛下请见。”那宫女微微皱眉,“皇太后正在休息,请告知皇帝陛下,今日皇太妃就不见皇帝陛下了,有若有事,明日再说。”“遵懿旨。”那宫女折回殿内,依旧在老皇妃的身侧守着。地下蜷伏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便在此刻,老皇妃微眯着双眼终于睁开,看了一眼跪伏的锦衣人,缓缓开口“既然那家子已经灭了门,那便灭了,只是你孙伦,此事既然你已深陷其中,怕是无法脱身了。今后少免不得。”那叫孙伦的锦衣人苦着脸颤声道,“皇太妃恕罪,卑臣也不知晓到底谁做了此事。当日赶到时,早已是一片废墟,废墟之中无一存活,卑臣一伍前哨也全部命丧当场。目前廷骑四处,只是还未侦知是何人下此毒手。卑臣若有消息必定禀告皇太后。”那老皇妃双目又再次微微闭上,身边那宫女低声道“孙大人,皇太妃将息,你可退了。”“卑臣遵旨。”那孙伦抖抖索索的爬起身来低着头,倒退而出,待得孙伦退出,老皇妃双手虚挥,诸宫女内侍低头退出,殿内仅仅留下皇太妃身侧两位宫女,“灵儿,出来吧。”只见从皇太妃榻后转出一萌女孩,一身的皇家服饰,头挂明珠,腰别美玉,那嫩白的皮肤,只是双目含泪,欲哭的样子,看了让人心疼。老皇妃此时早已双目通红,嘶声道“善恶有报。灵儿可把你吓坏着了,可怕吗?”那叫灵儿的女孩子双手摆弄着衣角,“皇祖母,灵儿不怕。”老皇妃脸上微微露出几分笑容,“好,好,好。咱门灵儿九岁了可大了。玉茼,准备午膳。灵儿吃完了咱们找乐子去。等过了年,送灵儿去缥缈书院上学。”“皇祖母,灵儿不想上学,灵儿就想陪着皇祖母。”老皇妃笑的脸都花了“好,就陪着皇祖母,不过上学还是要的,许你去每次只上半天。”老少二人一路讨价还价,闲扯着走出殿门。
云都的西市商铺林立,各色饭铺酒店钱庄药阁青楼林立。云国大半商家总部均有驻地,一路上车流不息,各铺门口均在招揽着雅客。一处名叫德云楼的酒店雅间中,一堆纨绔子弟正边吃边聊着,而且还聊的挺嗨,其中一人开口道,“德方兄,听说那边死了很多人啊?”
“哪边?”
“就是那边。”
“那边是哪边,你不说我这么知道?”说着的这人乃是京城有名的逍遥公子周德方。说着一手抓起一只凤爪啃了起来。
身边的一位少年公子笑了笑,端起杯子来,浅饮了两口,一手指着那个说话的青年笑道,“此事,不是已经传出话来么?莫提。陈益生你老父朝中重臣,不会未说吧?”
陈益生舔着脸道,“这不是好奇嘛。好奇,好奇而已。”
周德方一边啃着一边嘀咕道。“众家兄弟只吃不说,只吃不说。”
陈益生突然双手虚按,众家兄弟别说话,且听。果然大堂之中似有争执,隐约间听人吼道,“王卿灭门,朝堂竟然不闻不问,天下还有公理吗?”
“公理?呵呵,王卿一门是惨了点,却还不是因为托了王大人的服?惹了不该惹的人,碰了不该碰的事,而你,却是那个说了不该说的话的。”
吵嚷间听到外间似大队脚步声,进来一位千总模样的,“本官接举报,有人在此间抨击朝廷,来人,将王五、陆贵拿下。”
“大人,冤枉啊。大人。是他,是王五。和小民无关。”
“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酒后失言。”
周德方笑了笑,看了众人一脸囧色,“诸位,半年后四大学院招生,到时与诸位再相约。在下今日有事就先行一步了。”说着起身四处抱拳推门而出。
“四大院再次招生么?”一语说完,整个房间像是炸了锅一样。
“云国怕是又要风起云涌了。”
苍云城的冬天格外寒冷,城北天际处雪云相连,雾岚吞吐,偶尔每天大概有那么个把时辰隐约露出云深处黑色的壁垒,漆黑的魔影在这一片白纯色中格外阴森。传说中云国的铁狱便在此间。也正因为此方圆百里内渺无人烟,至于铁狱中有些什么,这些就不是平头百姓所知晓的了。
城北一处三层的阁楼,挂着一块金字招牌“丹药阁”。在丹药阁的后院,按着人的供奉或大或小,分着十数个小院。其中一个小院子住着一对少年男女,男的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少女则是十六岁的样子。
“淡然哥,你说火为什么这样难控?我都不想学了。”
身后那少年正是一世淡然,看了那少女急促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妹妹,这火必须用心体会,不能光看。用心去感觉,感觉它的温度,范围,你要知道,火并非是死物,而是有生机的,周而复始。如果光是看,那么可能似强实弱,似高实低。明白吗?控火是炼药的基本功夫,却并非很难,用心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