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都市现代>残梦惊情录>第三十章 疾风知劲草(二)
上高高的城墙。边走边低声说话,进城后三转两转进入卫仓街后面的院子,走入南侧房子点亮了蜡烛。前面的黑衣人扯掉头上的黑布搁在桌子上,露出一张冷峻美丽的脸,是戴琳。后面穿深蓝色中山装的人也摘掉脸上的黑布,是张名远。

“他们真没说在什么地方装船吗?”

“不信我你可以返回去问老家伙呀?”

“呵呵呵,当然信你,咱们才是一伙的。”

“谁跟你一伙?是你硬黏过来。”

“好吧好吧,是我硬黏的。哎,你说他们要运走什么?弹药?药材?或者搜刮来的钱财?”张名远听不懂日语,就算听清楚是渡边静一和木村宏川谈话也没用。他笑着倒两杯凉茶,一杯递向戴琳。

“你还挺不客气的,这可是我房间。”戴琳没有伸手接,而是端起来另一只杯子轻轻的喝两口,“他们在各地搜刮的钱财少吗?会请老家伙专程从上海过来接应?”

“那倒也是,难道是化学武器?附近好像没有化工厂啊?”

“你很了解鬼子?还是对聊城很熟悉?”

“要不然——”

“你可不要乱打主意,误了我事跟你没完。”

“呵呵,不会的。如果是两天后,刚好是三月十八夜里。你有什么打算?”

“这你别管了,没听老家伙说要约你喝酒吗?你被盯上了,还是想想怎么对付他吧。”

“可是——你一个人怎么干的过木村的精英部队?应该找人帮帮你。”

“难道这地界你还——你不会打算让孙志翔算一份吧?那种人地方上呆久了恐怕靠不住。”

“除孙志翔以外,暗地里还有拨人。”

“哦?你指的是游击队?你确定靠得住?”

“我觉得问题不大,只要能阻止日本人壮大就可以。要么,咱们再研究一下地图?明天再实地看看地形去,估摸出他们会把大船停到哪。”

“少在我面前打你的小九九,赶紧走。我要换衣服休息。”

“你们军统的怎么老把别人想的像你们那么阴险?我只是想趁现在商量好,明天我还有别的事情。”

“谁要跟你商量?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任务。”

“没人会和你抢功劳,我说过早点帮你完成事情,咱们好——”

“还不走?”

“好!这就走。”张名远笑着往门口走,临拉门的时候回头看,“我跟他们说好了,让老曹来通知你。”

“走你的吧!”戴琳几步过去把他推出门外,用力关上门穿了闩。

张名远深深地长吁一口气,斜着纵起身子窜上门楼,三两个起落消失在夜色里。晚上吃饭时他注意到马亮眼睛有点红肿,而且整顿饭都在安分地说客气话,显然是受到重责了。所以散席后他找戴琳,两人一起夜探北花园大寺。这次见面她没有刻意的向他板脸,却也没说半句公事以外的话。尽管他认准的人不会轻易放弃,看到她的冷淡却不免生出几分惆怅。

守灵是要在棺椁前守通宵的,顾心懿一天没吃东西又哭过很多次,刚过半夜就靠着椅子上打起瞌睡,祝巧真用早准备的褥子为她盖住。顾喜儿没有瞌睡,低声和母亲说着话。周逸之这才告辞,回家后坐在堂屋喝茶,他要等张名远回去说说心里的疑虑。黄振坤知道他没吃过东西,让四嫂留了粥,陪他坐一会儿回房休息了。

听到敲门声,周逸之起身走出堂屋门。看到阿莱开门让张名远进来,他紧走几步过去,又拉张名远到外面散步,其实是不想让家里这些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两人出了胡同北口向右边走,边走边聊。沿着南顺城巷走到头,又向西走到楼南大街上,最后从火神庙街回来。张名远听了周逸之的推测,也猜想黑五在那间房里行凶,估计季堂当时也在场。与他观点略有出入的不是樊俊生被害后托梦,而可能是事情就发生在他那次路过聊城发病的同一天夜里。但这些他们也只能猜,等忙完这几天的事情,再找人打听一下谁最后见过樊俊生,如果能找到尸体就敢试着为黑五设套。张名远又向他说了陆家瑜和周卓之的事,用手环播放了与吴六的对话录音。提醒他这几天要加倍提防黄振坤,因为邢红樱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来聊城,说不定随时作出什么幺蛾子。最后,又告诉他日本人十八要运东西走,让他明天抽空单独跟陆家循谈一谈。

三月十七是个大晴天,天空如同刚清洗过,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也没有风。周逸之起床洗漱过,没吃早饭就赶到西隔壁。顾家人起得更早,大家默不作声忙碌在前庭后院,沉浸在哀伤中。季堂早到了,也披麻戴孝,正带着黑五和顾家门中一个堂伯规整物品。顾心懿和顾喜儿身穿重孝,蹲在灵棚后面的堂屋里,还有门中的十多个姊妹。七具棺椁前都燃着油灯、放着火盆,火盆里时不时地焚烧着纸钱。他进屋跟顾心懿打招呼,她只是神情木然地点点头,眼角鼻洼还有泪痕。

太阳一竿子高时,张名远、曹英、黄振坤、陆家循,徐旭东带着徐虎、阿莱、阿利都到了。进门后献上祭品又在礼桌各搭份钱,以朋友的身份领了黑色孝章戴在臂膀,随后给顾心懿大堂哥帮忙。

陆续有客人到,在鞭炮和唢呐声中到灵堂行礼,后面的女眷也会哭一阵。别人都是哭喊一下或者假哭,算是过场也保留体力,因为下午出殡一路上都要连续哭着。顾心懿不同,从开始哭就收不住,身旁的丫鬟和祝巧真都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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