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小围子一看也觉得事情严重,那里早不是平时把守的两个日本兵和十几个伪军。院墙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清一色全是荷枪实弹的日本兵,正门口两边多了两挺机关炮。徐旭东正在外面焦急,看见他们赶忙跑过来汇报,说这些人管的很严,塞钱也收就是不让进,也不说曹英押哪了。董骅上前也被拦住了,没有木材队长的命令谁都不许进,他又找木村宏川,卫兵说不在。他觉得事情麻烦,让周逸之赶紧找刘通海,救晚了保不准曹英能被重刑折腾死。周逸之让徐旭东守着别走,他开车去专署找刘通海。刘通海赶巧这天约人喝酒,晚上十一点才摇摇晃晃的回来。看到苦等的周逸之挺客气,安慰几句,说现在去也见不着木村宏川了,等天亮两人再去。
周逸之回家后大家都在等他吃晚饭,黄振坤建议赶紧找张先生想办法,不能因此连累这些人。他说先生出远门办事情了,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所以他必须帮忙,天大的事都得帮着扛。他一口饭没吃就回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真怕曹英有个啥好歹,没办法向张名远交代。再一想若是张名远在会不会也被抓,他既然是将军肯定能应付这种事。可日本人抓曹英为什么呢?为什么是他们进城这么多天才动手?这和他们来聊城真正目的是否有关?黄振坤和邢红樱来聊城又是做什么?那间破屋到底关着谁?他又开始担心南浔那边的陆家瑜。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脸也没洗就去找刘通海。
刘通海的专车可以直接开进宪兵部院内,门口的卫兵跑过来为他开车门。两人下车后看到董骅、季堂、黄振坤、徐旭东都在马路对面站着,摆手让他们过来,这次卫兵没有拦着。这时候木村宏川从里边出来,笑着把他们让进办公室。倒上茶还没说几句话,又听到外面马蹄声和一阵骚乱,卫兵跑进来报告说赵振环有事求见,木村宏川摆手让往里面请。时间不大,全副武装的赵振环和余半山笑呵呵地走进来,跟大家一一的打招呼。
落座后,木材宏川问他们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听周逸之说了才知道曹英被他手下抓来,再问其他人也是大同小异,都是关心曹英安危。余半山还当着大伙掉几滴泪,显得和这位师兄很亲近。木村宏川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叫来副官直接勃然大怒,狠狠地打了副官两个耳光。然后向这些人说是误会,他最近在忙着迎接上面派的特派员,肯定是手下人觉得曹英可疑才错抓的,立刻下令放人。
周逸之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连声感谢并奉上十万伪法币。等见到曹英的时候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因为他浑身的衣服被血浸透,人虽然醒着却是有气无力,明显的只剩下半条命。木村宏川又冲手下发脾气,口口声声要枪毙当事的军官,被刘通海劝住,招呼周逸之先把人带到医院治伤。
季堂和徐旭东架着曹英到院子里小心弄上车,周逸之和其他人客气几句告辞离开。刚走出小围子没多远,路边忽然涌出几十个手持步枪衣冠不整的士兵,把车子围在中间。徐旭东一眼就认出是赵振环的手下,赶忙停车告诉周逸之是城西的土匪。周逸之和季堂下车跟这些人打招呼,随后看到赵振环和余半山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过来。
余半山老远下马摆摆手,大声喊:“周老板别怕,这都是自己人。”走到跟前了才冲一个小头目说,“郑同啊,都把家伙收了,快把我师兄扶上软轿。”
那位叫周同的军官摆手让把枪收了,有人架着二人抬1过来,他走到车子那边准备开门。
“稍等!”周逸之赶忙制止住,“余师爷,这是干吗?曹先生伤成这样,不方便到贵处做客,我得赶紧去医院为先生治伤。”
“周老板别误会呀,在下也是为了师兄的伤势着急。来之前猜着小鬼子不仁义,早把大夫准备了。”余半山说着已经来到车子旁边,眼睛通过玻璃看后车座的曹英身上。
“余师爷的盛情我替先生深表感谢,到堂邑养伤万万使不得!”周逸之不知道余半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担心曹英再出差池没办法跟张名远交代。
“哎!什么劳什子的使不得?师爷的师兄就是老赵的师兄,必须接回去好好伺候着!”赵振环也到了跟前却没下马。猛地瞪一眼旁边的那些手下,“发什么愣?把师兄架到软轿上啊?汽车这么颠的怎么行?还没见到大夫先颠散架了。”
“哎哟,赵团长,千万不敢挪动先生,您看先生的伤势真不能耽搁。”周逸之赶忙移步挡住车门。
“啥叫不敢挪?瞎扯淡!轿子不比你的汽车软和?”赵振环说着两腿一夹马肚,自顾往前走。
那位郑同和士兵们听到赵振环这话,就像听到军令似的呼啦全过来了,显然是动手抢曹英的气势。季堂早闪到一边了,嘴里却在不满地嚷:“哎,哎,哎,这是干吗?都是一个城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赵团长,余师爷,这啥意思呀?”
右边后车门猛地被打开,应该说是从里面往外猛推,把靠近车门的两个士兵吓得慌忙倒退几步。黄振坤从车上下来,冷冷地看着车那边的余半山说:“你们这是要明着硬抢吗?”
“哪有硬抢?有吗?”余半山还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弟兄们也是为了师兄的伤势,早点接回去就能早点治。”
“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