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动了,我孩儿动了。”齐言彻凤目一亮朝乔玉妙看着。
乔玉妙一愣,孩子动了,莫不是胎动了,她用力回忆了一下,刚才肚子似乎是有冒泡感,但是感觉轻微,她的注意力在齐言彻说的话上,倒是没有在意肚子这个轻微的动静。
经齐言彻那么一提醒,乔玉妙也反应过来了,她好像是真的有胎动了。
乔玉妙连忙点点头:“恩,恩,刚才好像真的动了。”
齐言彻坐了起来,两只手都放在乔玉妙的肚子上,覆盖住乔玉妙的整个肚子。
他屏息凝神的感受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感受到:“玉妙,你有什么感觉吗,还动吗?”
“没有,就刚才一下,后来就没有动过了。”乔玉妙说道。
“恩,再等等,”齐言彻又感受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感觉,“莫不是睡觉去了?”
“是啊。”
乔玉妙抬头,表示认同,却撞进了他温柔的凤眸。
“妙妙。”
他低吟一声,唇覆了过来,撬开她的。
……
——
第二日是大行皇帝大殓,齐言彻要进宫,乔玉妙作为一品命妇,外加县君的身份,也是要去的。
去了皇宫是要跪灵的。男子按照爵位官位的品级跪在一处,女子按照品级跪在另一处。
不过乔玉妙去跪灵,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齐言彻一早就同殿中伺候的卢得富打好了招呼。就连原来的皇后,现在的太后那里,他也请人递了话,照顾着他夫人一些,让她走个形式就得了。
宫里的女人们大多精明,没有人会去为难一个没有厉害关系,又身怀六甲的命妇,更何况镇国公为高权重,又极宠自己的夫人。连太后娘娘都愿意睁一只闭一只眼,谁愿意自找晦气。
所以,乔玉妙只需要跪上小半刻钟就可以了。
乔玉妙到了殿上,女子跪灵的地方,找了一个角落,跪了下来。
在她的前面和旁边,约摸跪了上百个女子,每个女子都哭得期期艾艾,凄凄惨惨,不过其中几分真意,几分假意,却是无人知晓。
在这些女子当中,却有一个声音,哭得尤其撕心裂肺。
乔玉妙半低着头,微抬眼眸朝着哭声看去,看到这哭声的主人,心里不由的一叹。
“父皇,父皇,丹悦来给您叩头了,丹悦给您叩头来了,您睁开眼睛看一眼丹悦,好不好?丹悦以后再也不淘气了。”
景丹悦脸颊上都布满眼泪,大眼里有些呆呆的,似乎不相信她慈爱的父皇已经永远离她而去。
她曾经以为这样宠着她惯着她的父皇,会一直护着她,看她长大,看她出嫁,还能在她出嫁后继续宠着她,给她撑腰。不曾想,她的父皇竟然就这么离世了,丢下她不管了,再不能柔和的说一句:“丹悦啊,你想要什么,喜欢什么,父皇都给你弄来。”
娇宠的小公主似乎难以接受父皇的辞世,眼里是无法相信的执著,眼角是晶莹的泪水。
“父皇,您说最喜欢丹悦了,丹悦在这里啊,您看看啊……”
……
乔玉妙把目光转向离景丹悦不远的凌素馨。
凌素馨作为家眷是侧着跪的,乔玉妙正好可以到凌素馨的侧身一身素缟,默默朝前看着,一如平日的淡然素雅。她神色悲伤,目光定定的看着远方。
乔玉妙心中暗道,凌素馨十五岁进宫,伴君十五载,心里对皇帝应该也是有感情的吧。
乔玉妙在殿上跪了一小会儿,就退开了。
因为齐言彻还在殿上跪着,乔玉妙就按照事先说好的说法,先坐马车回镇国公府。
回了镇国公府,乔玉妙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乔玉妙招来了府里的几个主要管事,让他们把府里挂着的红灯笼都换成白色的灯罩和白色的蜡烛。
另外,乔玉妙又把府里负责衣裳的几个管事婆子都叫来了。让她们尽快制出一批素缟来,尽快让府上的下人们穿上白色素缟,若是白色的布料不够,就赶快去街上买。
早上乔玉妙和齐言彻两人就是穿着临时准备的素缟去哭的灵。
偌大的镇国公府,两匹白色麻料还是有的,也有手脚麻利的制衣绣娘,所以两件素稿很快就制出来了。不过阖府上下的人口有近百人,要制出那么多素缟就要组织人手,统一安排。
让全府穿素,是大景朝的规矩。
在大殓之后的二十七天,全京城都要摘冠缨、服素缟,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一百天内不准作乐。
是以,乔玉妙又传令下去,让全府的下人在这一个月内,不要唱歌弹奏,也让他们约束他们的家人,不要在这一个月内嫁娶。
等乔玉妙将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齐言彻也回来了。
——
五日之后,太子景盛继位。
二十七天后,全京城的人都脱下了素缟,一个月后,恢复了嫁娶。
大景朝的老百姓们慢慢恢复了往常的日子。
——
夏日已至,乔玉妙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
傍晚,日头西斜,不像正午那么晒了,晚饭的时间又还没有到,乔玉妙就带了绿罗和拂冬花园里散步。
走着走着,乔玉妙听到一弯月洞门到门门洞里,有两个小厮在说话。
其中一个是乔玉珩的书童叫元良,另外一个是府里通传跑腿的小厮元新。
元良说道:“我少爷,可真是厉害,在书院里,先生们每天都夸他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