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公主眼底的哀伤让杨广的内心一阵刺痛,心中有了种同病相怜的悸动。
“明日不见不散------”杨广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温暖了宁远公主略有惆怅的心灵。
‘“明日见--------”宁远公主点了点头,脸上略有羞涩。
宁远公主的车驾走远了,晋王杨广还抱着小佟站在原地遥望着她的背影,眼底见流露出浓浓的眷恋与矛盾。
“回去吧,再看下去就明日了-------”怀里的小佟用力挣扎了几下,唤回了晋王杨广的意识。
看到杨广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缕纠结,小佟不再敢跟他开玩笑,小大人一样说道:“时间不早了,明天要办的事情还很多,回去吧。”
晋王杨广这次来大陈是带着目的来的,他要摸清大陈皇宫内部的实力,张贵妃和宁远公主的出现为他打开了一扇方便之门。
夜很深了,大陈的国主还在大殿内带着嫔妃们嬉闹,没人关心宁远公主何时回宫,带了多少人回来。除了她的奶嬷嬷:“公主殿下,你怎么才回来?”
看到宁远公主平平安安的走进安宁宫,她的奶嬷嬷柴氏慌忙迎了上去。看到她身后没跟着一个奴婢,心里有点诧异:“春香,初语呢?怎么没见她们?”
“奴大欺主,被我杖毙了------”宁远公主垂下眼帘,缓缓说道。
宁远公主一向隐忍不发,待人和气,咋听到春香初语被杖毙的消息奶嬷嬷柴氏没反应过来。
“哦-----什么?她们两个被杖毙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两条生命就没有了,柴氏有点恍惚。
“嬷嬷很意外?”宁远公主眉头微微皱了皱,心里暗道:“平日里我待你们太和气了,让你们忘记自己的本分了。”
“不她们两个平素仗着皇后娘娘的势力没少给公主气受,想来这次公主是气狠了--------”柴嬷嬷讪笑了一声,掩饰着自己心底的慌乱。
宁远公主不愿再说,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道:“你去皇后宫里报备一下,就说春香初语在外面仗势欺人被我杖毙了-----”
“是------公主先歇息一下,奴婢这就叫人过来伺候----”柴嬷嬷的态度比以前恭敬了不少,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看着柴嬷嬷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宁远公主的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讥讽。
柴嬷嬷走后没多久,初晴、初阳很快走了进来,许是听柴氏说过春香初语的死讯了,她们两个的脸上挂着丝惧意,非常麻利的帮宁远公主整理好床铺,恭敬的站在一边等着她的吩咐。
“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躺在床上,宁远公主没有一丝睡意,手里拿着一个素锦做成的绣着翠竹的小荷包,轻轻捏了捏。
这是蜀王杨广趁着没人注意塞给她的,里面装着一对紫玉雕成的拇指大小的小猴子。东西虽小却很精致。
宁远公主属猴,这东西送到了她的心坎里。
“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小猴子?”宁远公主摩挲着手里的那对小猴子,心里慢慢琢磨着,渐渐进入到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柴氏带着初晴初阳早早恭候在宁远公主的门口,里面没动静,她们不敢上前拍门。
“素日里没等我睡醒,你们就在门外吵嚷起来了,今日怎么这么规矩?”宁远公主睁开双眼好奇的问道。
听到门里有了动静,柴氏慌忙走了进来,初晴初阳也非常迅速的把洗漱用具准备齐整。
她们今天的表现,宁远公主很满意。
“昨夜皇后听了春香,初语的死讯怎么说?”宁远公主淡淡的问道。
“皇后娘娘说主子就该有个主子的模样,对于那些不听话的奴才直接送到内务府处置就好,不要脏了公主的手-----”柴氏恭敬的回答道。
宁远公主大了,不需要去上早课,但杂七杂八的事情也不少。
处理完自己宫里的那摊烂事,她去皇上的大殿报备道:“皇帝哥哥,我想出宫玩玩-----”
刚刚起床的陈叔宝脑子还算清醒,他疑惑的问道:“昨日你不是出过宫了吗?”
“昨日没玩够,今日还想出宫------”宁远公主直言不讳道。
陈叔宝跟这个妹妹不算亲厚,但也不苛责,公主一向是皇宫里面用来巩固政权的手段,出来进去有几十双眼睛盯着倒也不怕她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他点了点头:“出去的时候小心点,不要让人说了闲话-----”
“哥哥还会怕人说闲话吗?”宁远公主笑了,笑得有点狡黠。
陈叔宝确实不怕人说闲话,他做事随性,生活奢侈,朝政之事鲜少关心,每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宫里和嫔妃近臣游宴。
“男子和女子是不一样的,寡人可以肆意人生,你却不行。”陈叔宝正色道。
心里明白皇帝哥哥是怎么想的,宁远公主不想跟他争辩,低垂着眼帘,温顺的应承了一声:“宁远谨记皇帝哥哥的话-------”
走出皇宫,远远看到等在一旁的晋王杨广,宁远公主的心开始飞扬,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到了一起,手心里的那对小猴子也跟着发热起来。
眼前这位男子身穿一套淡蓝色的锦丝长袍,上面绣着一株含苞待放的腊梅。俊朗的脸庞,精致的五官,深邃的黑眸不错眼的看着自己。
宁远公主的脸开始发烫,心跳开始加速,脚步却放缓了很多。
“不是说让你在尹月楼等我吗?怎么追到宫门这儿来了?”她嗔怪的看了杨广一眼。
看着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