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景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是也不反驳,要是在以往,他肯定是要那些人不好过的,但是如今他也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绪,看着苏念语气平和的问:“我们一再退让,苏小姐又何必咄咄逼人?”
这话听来本来也是有几分道理的,陆南景从进来到现在,的确什么话都没说,但是从陆南景的嘴里说出来,从顾倾之的耳朵里听进去,怎么就这么不顺耳呢?
她眯了眯眼,眸子之中已经清冽无比,字字句句冰冷地说:“你们这夫妻情深的戏码当真是不适合在我面前演,大家心知肚明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
“至于咄咄逼人,是我们家念念太直率,不比有些人,时时刻刻都在做戏,也不嫌累。”
女子背对着长长的走廊站在那里,身后是明亮的灯光,把她的身影笼罩在其中,她站在那里,如同白天鹅一般细长的脖颈微微仰起,姿态从容清冽。
她说完这些,也不管陆南景和顾知晓的脸色有多难看,拉着苏念就离开。
陆南景脸色阴沉地看着顾倾之的背影,言辞压抑的温和:“怎么样,还能不能走?”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顾倾之和苏念出来之后,陆南景和顾知晓也跟着后面出来了,顾知晓崴了脚不大好走,陆南景便扶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这前脚刚坐上,后脚便听到女子微微挑高了语调的话语:“真是好久不见啊,陆少爷居然都结婚了。”
这话在别人听来是久别重逢,但是他就是从她这语气之中,听出隐藏在背后那种不为人知的挑衅。
只一个字,他就听出来人是谁了。
是时言玥。
是那个和陆家有仇的时言玥。
顾知晓只顾低下头来,一声不吭。
她现在风评不大好,在这个时候和时言玥正面交锋,总归是对她不利的。
陆南景半真半假地说:“时小姐久不回国,自然是不知道京都的事情。”
时言玥抬眸看向陆南景,目光始终没有看一眼顾知晓,只是淡淡地说:“我虽然不常回来,但也从好友那里听说一些事,你也是半个席家人,可不要做出一些让席家蒙尘的事情来。”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总之听在顾知晓的耳里,异常的不舒服。
敢情都认为她入陆家是给席家丢脸了?
顿时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倒是陆南景饶有兴趣地勾起唇角来,看向时言玥的眼神,是有那么一些挑衅的意思的:“时小姐说的不太对,我觉得给席家蒙尘的人不止我一个。”
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放在一边,掏出烟来旁若无人地点燃,抽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雾,就在这薄雾弥漫里,他认真地补上一句:“比如,席先生!”
时言玥倒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直白,眼角眉梢上顿时染上了笑意,弯了弯唇也毫不忌讳地说:“可不要小瞧顾倾之了,她不是一般人!”
“嗯,时小姐说的对。”陆南景不否认她的说法,点头,似笑非笑地说道:“要是一般人,如何能得到席先生的青睐,还能让时小姐你这么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