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你在这挂心,没瞧见皇后还在里头坐着呢,还会是什么!”
不过是为了十二阿哥永璂的事情,自己还在闷闷不乐罢了,新雅郡主也是自己属意的好孩子,却偏偏被皇后捷足先登了一步,在皇上面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乾隆帝在十二阿哥这么小的年纪就给他定下了婚事儿,自己的十一阿哥还没有着落呢。
宫女自己知道失言,便也不敢再说话了,搀扶着舒妃往外头走去。
庆妃与有孕的忻妃走在一处儿,看着她有些沉重的肚子,担忧的开口道
“慈宁宫路途遥远,明儿个咱们就和皇后娘娘请个恩典,往后不必你这么老远的来问安了!”
毕竟忻妃从前是归顺皇太后的,如今尴尬极了,就连庆妃都能觉察出来皇太后对她的不满。
忻妃一只手摸了摸小腹,无奈的绽开一个笑容道
“妹妹不必担心我!”
她只是有一点怅然,怎么说自己也是得过恩宠几载的人,方才乾隆帝的目光,更是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自己。
身怀六甲,色衰爱弛。
忻妃有些哀伤的抚上自己的脸庞,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深宫萧索,从前顶着鲜艳容貌进宫的那些女子,如今也都被紫禁城里的风沙给磨灭了容颜,美貌逝去,徒余下漫长的岁月,一轮一轮……
慈宁宫
乾隆帝走到宫门口儿,才觉察出来自己的仓促,他平复了表情,这才由吴书来缓缓为自己打开帘子,他俯身进去,却瞧见皇后正好迎面而出,她精神恍惚,二人竟然差一点就迎头撞上去。
皇后抬头见是乾隆帝,急忙弯了弯身子道
“皇上万安!”
乾隆帝伸出手来扶住她的胳膊道
“平身,皇后这是要回去?”
皇后无奈的往里间里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
“臣妾要去奉先殿为皇额娘抄写法华经,经文字太小了,皇额娘眼睛不好,让臣妾抄写一遍再过目呈看!”
这就是皇太后看不惯皇后平日里的作为,随意的找了个由头便在此惩罚她了,乾隆帝闻言,陡然放大了些瞳孔,他扶住皇后的胳膊顿时紧了紧,大手握紧了皇后细细的手腕儿,沉声开口道
“不许去!”
从前皇太后就是如此,借着抄经让皇后在奉先殿里呆足一整日,抄的手腕酸软,四肢无力。
如今皇后年纪也大了,断然不能再像是年轻时候一般,任意磋磨了。
乾隆帝而后觉得语气有一点重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儿,放缓了声调道
“朕今日来慈宁宫,有事与皇额娘说,你也留下罢!”
言罢,也不等待皇后反应,就执了皇后的手进了里间去。
内殿
檀香袅袅,殿内却没有安宁的气氛,皇太后坐在高位之上,方才二人的对话听得也算是清楚,她淡淡瞥了一眼乾隆帝,心底里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乾隆帝缓缓弯下身子道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
一旁的皇后尴尴尬尬的站在那里,也跟着乾隆帝行礼福了福身子。
皇太后放下了手中温润的玉如意,连头也不抬起来,淡淡的回应道
“皇帝今日倒是得闲了,怎么这么早来问安……”
乾隆帝面色尴尬,他缓缓松开了皇后的手道
“儿子是有一件事要与皇额娘商议,想着到底是家事儿,便让皇后也在此,还望皇额娘勿要怪罪!”
皇太后站起来身子,看了看一旁桌台上摆放的花草,伸出长长的护甲来拨弄了一下儿,冷哼了一声道
“皇帝有何大事儿,还要阻了皇后抄经的路?”
乾隆帝看了看一旁的皇后,后者低垂着头,显然是不开心了。
他上前一步道
“儿臣只是觉得,抄经这样琐碎的小事儿,交给奴才们做就罢了,实在不必劳烦皇后!”
皇太后捻着手中嫩嫩的花骨朵儿,只要稍微一用力,那花朵儿便得脱离了母叶,她眯了眯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转头笑了笑道
“皇帝此言有理,坐吧!”
乾隆帝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便也弯身坐了下来,倒是一旁的皇后,只觉得如同芒刺在背,慈宁宫这个地方儿,她如今真的是一刻都不愿意多待下去了。
乾隆帝刚刚一落座,便开口道
“回皇额娘的话,近日科尔沁使臣进京,老汗王薨逝不久,新汗王即位,特意派来了小王爷来此地,正是新汗王的弟弟!”
皇太后也坐了下来,她挑了挑眉头道
“这个哀家昨日已经听闻了!”
乾隆帝双手放在膝盖上,顿了顿又道
“这个小王爷是德勒克,年幼时候也随着老汗王进京了一次的,不知皇额娘还记不记得?”
皇太后缓缓摇了摇头。
皇后在一旁坐着,想起来乾隆帝早上的话,如今他又急匆匆的来了慈宁宫,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个科尔沁前来的使臣,要求娶
的人,只怕就是和婉公主安晴了。
乾隆帝看皇太后面色迟疑,想来也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顿了顿道
“这个德勒克,如今年过双十,却还未曾婚配,新汗王也递来了折子,愿用小弟与大清联姻,结为秦晋之好,永固科尔沁百年安宁!”
皇太后如今也已经明白过来乾隆帝的意思了,科尔沁的意思,是要和亲,用小王爷和亲,定然不是打发了个宗室贵女就能解决的,可是乾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