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远处传来一声佛诵,十四娘嗷了一声,把脑袋往下藏,小时候遇到一个和尚,差点没了性命,打那以后她见到和尚就跑。她见思柔站那一动不动,急忙拿爪子拍思柔的手,“大王,咱们快走。”
九郎跟着应和,和尚道士会除妖之外,捉鬼也在他们业务之中,很不幸,他三属于可捕捉消灭范围。
思柔没怕过和尚,她抱着十四娘软绵绵问,“他有我厉害吗?”
一瞬间十四娘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爪子往思柔胸口一拍,放出豪言壮语,“他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恩,大王的胸有点平。
正说着远处晃来一个白衣和尚,说是白衣更接近灰衣,脸和僧衣一般灰,眉毛发白,活似粘上去的,见了思柔笑呵呵的,“客人,我们又见面了。”
思柔认出这是庙会上的和尚,她问他要是杀了还是打残,和尚僵着一张脸半天不说话,反而愤恨看着自己,活似自己欠了他钱。
思柔摇头,“我不算了。”
她不是找不到爹爹,是爹爹不要她了。
老和尚的表情就跟上次一样,对思柔恨铁不成钢,他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客人,不按常理出牌不说,一开口就能把自己噎死。
“施主误会了。”老和尚换了个称呼,姿态越发卑微,摆明了就是有求于人,“施主在镇里的所作所为贫僧皆看在眼里,施主是大善人。”
思柔纠正老和尚的说法,“我现在是鬼,不是人。”
她做人就没当过好人。
“……大善鬼。”
这句话思柔爱听,嘴角弯弯的,还和九郎炫耀起来,“他夸我来着,说我是好鬼。”
九郎神情严肃,“大王,无事献殷勤费非奸即盗。”
九郎本想提醒思柔不要中了老和尚的套,谁知思柔听了九郎的话,直接开口问老和尚,“他说你无事献殷勤,你是要奸,还是要盗?”
这要是被天上的神仙发现,先不说阴德能不能攒下,小命都要玩完。
众人一致否决了思柔的提议,惹得思柔泄气不已,在那嘀咕,“这业务很熟的。”
十四娘默默擦汗,大王一心向恶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她生怕思柔再出什么馊主意,再来个‘朕心意已决’,连忙祸水东引,打算找个正常人好好问一遍,毕竟她们这群,一个妖,三个鬼都不算作人。
十四娘是想把已经‘入土为安’的苏耽刨出来,聂小倩却有另一位人选,斐央。
他们这群妖魔鬼怪中最正常的人类。
斐央被找到时他就躲在后头的柴房里,看样子被吓得不轻。见了思柔几个才慢慢缓过神来,交代了自己当初的去向。当日他被思柔送走后很快就到了金华,这年头有钱人扎堆,有钱人的朋友圈也是有钱人,斐央的爹是兰溪首富,斐央认识金华首富也无可厚非,斐央被热情接待,不仅舒舒服服拿柚子叶洗了个澡,还美美睡了一觉,次日吃饭时候,斐央就和这位叔叔谈起了兰若寺的事。
对方一听斐央居然能从兰若寺活着出来,不由刮目相看,一问一答之间斐央尽数交代了兰若寺发生的事。他差点被女鬼吃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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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叫小柔的女鬼心地柔软,放他离开。
死里逃生又带点儿女情长,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件值得津津乐道的事,这事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等斐央回到兰溪时,斐央的爹已经从仆人口中得知此事,见到斐央时半点没手软,直接揍了斐央一顿。
理由很简单,斐央不务正业,乱花钱。
先前被鬼吓过,又被自家老爹一顿好打,斐央到了家里一口气松下来,直接在床上躺了十天半个月,错过科举不说,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经常梦回兰若,又哭又闹,把斐央的娘吓得不轻。一连几个大夫过来探脉,都说是惊吓过度。安神药喝了一大缸,人就没清醒过来。
苏耽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治好了斐央的癔症,受到了斐央父母的热情欢迎,等斐央醒过来时,知晓自己的病是苏耽治好的,斐央主动和苏耽谈起兰若寺的事。
醒过来的斐央脑海多了思柔的影子,挥之不去,正义感作祟,加上记忆美化,让斐央觉得思柔是个好鬼,她只是深陷姥姥魔掌,身不由己而已。
他要拯救小柔,带小柔远离苦海。
苏耽原打算收了报酬丰厚的诊金就走人,听了斐央的往事,对斐央倒有些刮目相看,再看到斐央掏出的小金库,苏耽决定除魔卫道,和斐央走一遭。
苏耽虽然收费死贵,但贵毕竟有贵的道理,至少苏耽是真的有几把刷子,能和姥姥打上几个来回。
“不管怎么说,小柔姑娘你没事就好。”
斐央说完直勾勾看着思柔,脸上多了两团诡异的红晕。
当下十四娘就觉得这人类不仅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好。
她家大王是那些随随便便的人吗?
思柔回望,托着下巴问,“你知道怎么积阴德吗?”
斐央努力运转大脑,从为数不多的吃喝玩乐,四书五经中刨出些故弄玄虚的玩意。他从前是不信这些的,如今鬼见过了,树妖也看到了,再问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斐央还真能道出一二,“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爹常常会捐钱修桥造路,我娘说这是积德,她还常常去寺庙里进香,动不动给佛祖修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