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天真当时出手太狠,李冰昏迷了一整天才醒过来,醒来时人已经在韩家大院自己的房间里了,而韩君照顾了他一夜,此时正趴在床边上,刚睡下不久。
李冰看着熟睡的韩君,脸上带起一抹柔色,下地把韩君轻轻抱到了床上,然后把被子给她盖好,之后穿上衣服出门了。
天真和小红站在门外,一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小红问什么,天真就回答什么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最后实在没什么话题了,两人就这么尴尬的站在那儿。
“你醒啦。”
“姐夫,你没事吧?”
两人听到开门声,见是李冰出来了,几乎同时开口和他打了声招呼。
“小红,她刚睡下,别打搅她了,待会儿准备些鸡汤什么的给她送过来。”李冰冲着小红淡淡的笑了笑,随后拍了拍天真,“陪我去外面走走。”
小红见两人出去了,之后便跑去厨房忙活去了。
李冰和天真出了韩家大院,一直漫无目的的往北走,期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一直慢慢的走着。
他现在还不能接受,小胖就这么走了,而且还是为了救他走的。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小胖的爸爸说这件事儿。
小胖和他一样,是家里的独子,如今就这么走了,他怕告诉小胖的家人之后,二老会接受不了。
人世间的痛,莫过于生离死别白发送黑发……
谎言亦分很多种,善意的谎言亦是如此,虽瞒得了一时,但却瞒不了一世。
这些李冰当然都懂,但他却狠不下心去告诉两位老人,他们的儿子不在了,死了。
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他最终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两位老人,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在和他们说。
李冰停下脚步,目光有些暗淡的看着天真,悠悠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把小胖家的地址发给了天真,“我的那张银行卡,你帮我把它送给小胖的家人吧。”
“好,我这就去。”天真点头答应,他虽然平时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但很能体会李冰现在的心情,因为当初和他一起被训练的时候,亲眼看着许多那时候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那种滋味他要比现在的李冰还要深刻的多,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伸手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便动身前往李冰的老家定县。
天真当初是怎么训练的,李冰根本无法体会,他们当时一共有一百多名十三四岁的孩子,被分批送到了各国各地的野外丛林,那些人当中有不少和他关系不错的同龄人,结果两年之后回去的时候,原本一百多人就只剩下了他们二十来个人,其他人全都死在了去的地方。
李冰回去之后韩君还没醒,于是他把练习玉手指的沙子和各种毒虫的毒液,全都用脸盆搬到了院子,把毒液放进脸盆的沙子当中,开始练习玉手指。
练习玉手指的过程,李冰之前体验过几次,原本是不想继续练下去了,因为那滋味儿越是往后,痛楚就越大越强烈。
可经过了小胖离去的这件事之后,他需要发泄,拼命的发泄,双手不停的用力往掺杂着毒液的沙子里面用力的插,就好像里面不是沙子,而是那该死的粽子。
他这一练习,就练习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双手都变得血淋淋了,还在不停往沙子里面插,要不是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醒来的韩君发现并上前劝阻,没准他能一直重复下去。
韩君夜里,也听天真说了小胖的事,她知道李冰现在心里很不好受。
他爷爷和老爸走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强忍着,如今最好的朋友也走了,他心里的各种负面情绪全都爆发了出来。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谈,那是男人一直在强忍,男人如果真的哭了,那一定是忍到了极限。
李冰扑到韩君怀里,一个大老爷们却哭的像个娘们,不停的嘟囔着,“都走了,都走了……”
韩君把李冰的头往胸前紧了紧,轻声安抚,“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听到这句话,李冰把头从韩君怀里抬起来,满脸泪水的看着,这个曾经无微不至照顾自己四年,如今成了自己老婆的女人,仅仅相拥热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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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以来,李冰没有在收到神秘女子冷如烟的信,他每天除了练习玉手指意外,就是让回来的天真教自己擒拿等其他功夫,包括射击飞镖之类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没日没夜的练习,李冰总算是将玉手指练习到小乘了,就算把手伸进滚烫的开水,或者热油当中,只要不超过一分钟,双手都不会受到任何烫伤,就和把手伸进温水一样,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另外就是开枪射击和近身格斗,天真对于热武器并不是最拿手的,不过也不是一般当过几年兵的人可比的,李冰这十来天的时间,练习射击就打了至少数千发子弹,不再像之前那样打哪儿只哪儿了,现在五十米距离内的物体,只要不是移动的太快,物体不小于直径四十公分,他都能准确的命中目标。
近身格斗可是天真的长项,从当初见到的那位风牙佣兵的队长王猛话里就能看得出,他一个常年在生死当中徘徊的佣兵,在天真手上都撑不过半分钟,由此可见天真在近身这一方面,确实相当厉害,尤其是近身杀人技。
以前的李冰,说实话打架都不一定打得过小胖,如今跟着天真练习了半个来月,他自认三两个和他体型差不多的人,现在都不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