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晨笑道,“既然我们如今坐在一起,那怎么也算朋友。”
“朋友?”沈良冷哼道,“你们当年玩了个金蝉脱壳,卷走大部分资产。我们沈家是惹了一身骚,还没得到丁点好处。”
穆斯晨立刻捕捉到他的言下之意,不由蹙了蹙眉。
“穆家的事,我不知道。”沈良撂下腿,伸脚趿拉上拖鞋,“不过,你们能查清穆正达是被谁剥了皮,兴许就能找到些门道。”说着,他“霍”地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姓穆的,你欠我份人情。改天,我会来找你收。”说话间,他已经走出了包间。
穆斯晨凝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中五味杂陈。穆正达惨遭不幸,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对穆斯雨多了一分愧疚。但是,五年过去,想要了解当年那起案子的内里详情谈何容易?何况,那案子到底破没破也未可知!
穆斯夜举杯啜了口香茶,问道,“哥,接下来怎么办?”
穆斯晨敛眸,注视着面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你觉得呢?”
五年前穆氏出事后,他父亲没有撇下穆斯夜,而是想尽办法带了穆斯夜一同出国。自此后,穆斯夜性情变了很多,也逐渐学会了与他相处。当然,他也从没有亏待过穆斯夜。可是,他对穆斯夜的防范之心从未有丝毫松懈。
穆斯夜耸耸肩,“只有再去找舒涵喽。”
穆斯晨不置可否,只道,“最近,穆斯雨在干什么?”
穆斯夜漫不经心地说道,“还不就是逛街购物呗!”说着,他拧了拧眉头,又道,“哥,当年那事儿其实不算我们亏欠她吧?那可是她自个儿想要行凶!你这么任由她花钱,以后控制不住怎么办?”
穆斯晨淡淡地瞥眼穆斯夜,“我心里有数。公司装修得怎么样了?”
这几年,他创办的馐谐≌加幸欢ǖ姆荻睿但是相较国内市场的丰厚利润根本不值一提。尽快在京都立足扎根,是他目前首要的任务。
“一切顺利。”穆斯夜似笑非笑地问道,“哥不放心我?”
穆斯晨摇摇头,“下半年,你去京都大学进修工商管理。”
穆斯夜在国外只读到高中毕业。让其进一步进修,既是他做为兄长的责任,也是开拓京都人脉的捷径。
穆斯夜挑眉笑道,“哥,你不会是想让我去拉关系吧?”
“人脉是做生意的基础。”穆斯晨放下杯子,靠坐着椅背,“而且,你也需要继续学习。”
穆斯夜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暗了暗。“行,我听哥的。”
“你把手上跑腿儿的事儿交给穆斯雨,”穆斯晨冷声道,“咱们不能让她闲着。”
穆斯雨嫉恨舒涵,如果任由她继续逍遥下去,难保哪天不惹出祸事!且不说舒家,他们得罪不起,就一个背景神秘的叶冥寒,便已经让他有些忌惮。
舒涵和叶冥寒到医院时,司寒月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林晓在病房的外间见了叶冥寒与舒涵。舒涵将叶冥寒告知与她的所有信息原原本本地道与林晓。
林晓沉吟良久,方打破沉默,“司寒嫣的事,谁可以证明?”
叶冥寒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
舒涵不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一番后,最终落在了林晓身上。“林哥,冥寒如果有意用司寒嫣做为报复手段,就不会把她带回来了。”
林晓斜倚在沙发一角,双眼微眯,审视着叶冥寒,“谁知道呢?”
叶冥寒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认定司寒嫣回国是我的阴谋?”
林晓意味深长地瞅着叶冥寒,“我只是希望你能证明你并没有算计什么。”
叶冥寒冷笑,“这个问题,你应该去找司冥山司伯伯求证。”
林晓猛地扭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司寒嫣从那种地方被解救出来,我随便抓住一点信息进行爆料,就够司家难堪的了。”叶冥寒不屑地说道,“如果不是看在涵涵的份上,我干嘛帮司家?又怎么会把司寒嫣交给司冥山?”
“可昨晚分明有人配合司寒嫣,引开了跟着司寒嫣的人。”林晓逼视着叶冥寒。
叶冥寒不以为意地反问道,“为什么就一定是我?”
“只有你最有嫌疑。”林晓冷寒的目光犹如刀剑射向叶冥寒。
叶冥寒沉下脸,淡淡地说道,“你还真健忘!刚才,涵涵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那晚司寒靖也在。”
林晓眸光一滞,脸上的冷意褪去几分。
“司寒靖的身世,注定了他不会待见司寒亮和司寒月。”叶冥寒冷哼道,“与其花时间怀疑我,不如在司寒靖身上下点功夫。”
林晓微拢眉头,“你知道什么?”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叶冥寒正色道,“等你把盗卖程序的事调查清楚了再说。”
舒涵眼见气氛渐僵,忙开口道,“林哥,司寒靖,我也有些了解。”说至此,她顿了顿,方又道,“五年前,他为了阻止我和冥寒订婚,就设计陷害了万芳,拍下了万芳的不雅视频。假如司寒靖的确不满司冥山当年遗弃他母亲,冥寒的分析便合情合理。”
林晓不置可否,只是冷嘲道,“如今,你还真是夫唱妇随!”
叶冥寒倏地垮下脸,就要发作。
舒涵忙捏了捏他的手,抬眼对林晓道,“司寒嫣的事情,你可以继续查。如今,司寒月已经回来了,我也算对司寒羽有了交待。”说着,她牵着叶冥寒,站起身,“我们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