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的铃声如一把利刃划破了一室的宁静。
正要步出客厅的司寒羽循声而望，见他落在餐厅的黑色工作用手机放肆地叫嚣着。
司寒羽迈开长腿，几步走进餐厅，来到餐桌旁。
他放下茶杯，拿起手机一看，不由蹙了蹙眉。
“我是司寒羽。”
“你让我办的事已经妥当了，那你答应我的呢？”仇靖宇的声音有些淡漠，但隐隐的急切却仍难掩饰。
司寒羽冷笑，“我若食言，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寂一刻，传来仇靖宇冰冷的声音。“我手上也有不少的牌，比如我那个寡情的爹，比如乔浩生，你不会想看到我怎么玩这些牌吧？”
“怎么玩是你的事。当然，除非你不再想进入司家大门！”
“在涵涵这件事上，你必须站在我这一边。”仇靖宇默了默，“这是我的底线。”
司寒羽不置可否，只道，“春节来京都。”说完，他径自挂了电话。
“你真要帮那家伙走进司家？”萧万长的声音从司寒羽身后传来。
司寒羽将手机塞入兜里，徐徐转身，“这顺水人情，我不做，司家自有别的人做。”
萧万长摇了摇头，“你们那一大家子，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乱不乱，与我无关。”司寒羽重新拿起茶杯，“我只想余生过得畅快些。”
萧万长圆圆的脸堆起了笑，“现在医学发展很快，说不定过几年就能解决你的问题。”
“解决的时候再说吧。”司寒羽重新走回客厅，“我在考虑要不要找一个代孕的。”
萧万长挑了挑眉，“你不还得寻一颗卵子？”
“这也总比勉强结婚强吧？”虽然他决定相亲，但不代表他愿意凑合结婚。
萧万长笑眯眯地说道，“技术方面没问题。你冷冻的**也足够生一个加强连的。”
司寒羽淡淡地瞥他一眼，“我考虑考虑。”
“不过，说真的。你若帮了那家伙，你家二房说不定会跟你撕破脸？！”
“这些年，他们暗地里的手段还使得少了？”司寒羽抬起头，望着窗外犹似泼墨般的夜色，冷冷说道，“包括我受伤那回。”
“那倒是，”萧万长长叹一息，“这回，你若不是出去帮涵丫头办事儿，那汽车炸弹你是决计躲不过的。”
司寒羽的心头不由一凛。
究竟是谁干的，他大致有数。没有揭发，一来不到时候，二来证据不足。不过，就这回的事来看，涵丫头倒是他的福星。
“那丫头也算救了你。相较之下，你帮她的娃娃亲这个忙真不算亏。”萧万长眼底笑意融融，几丝探究一掠而过。
司寒羽冷下脸，“那是叶家老四。”
萧万长扬了扬眉，“叶家老四不是涵丫头的娃娃亲？”
司寒羽懒得与他争辩，撇过不提，只是叮嘱道，“汽车炸弹的事，你回京都，别在老爷子面前提。”
萧万长点点头，“那是一定。”说着，他突然皱紧了眉，“有个事儿，我忘了跟你说。”
司寒羽抬了抬眼皮。
“傍晚，你去接涵丫头的时候，席非烟给我打了个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京都。”
司寒羽举杯，呷口热茶。“就这样？”
她拐着弯儿，问萧万长他的行踪，必然还有别的事。
“她问我那儿能不能冷冻卵子。”萧万长朝司寒羽眨眨眼，“你懂的。”
司寒羽冷笑一下，“那你就将计就计。”
“你确定？她可是老爷子给你内定的媳妇？”
“媳妇？”司寒羽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娶媳妇？”
萧万长掩着嘴，干咳几下，“如今，你是不能做什么，但媳妇是可以娶的。”
“娶来帮我花钱，还是让我折寿？”司寒羽冷哼道，“我脑子有病吧？”
萧万长瞪大眼睛，嚷了起来，“那你还相亲？”
“我不能娶媳妇，还不可以谈个恋爱？”
萧万长愣了愣，摇头道，“不知哪家姑娘会倒霉地被你看上！”
司寒羽板起脸，“刚才谁还说我治愈有望？”
萧万长挠了挠额头，瘪瘪嘴。
“只要席非烟敢对我的**打主意，”司寒羽眸色一寒，“你就给她好好安排一份**样品。”
萧万长立即来了兴致，“黑的？白的？”
司寒羽瞪他一眼，“你说呢？”
萧万长捧起茶盏，仰脖子喝尽盏中茶汤，“你等着看好戏吧。”
这天傍晚，舒涵、叶冥寒和郑天一起用过晚饭，正要上楼做作业，门外却传来了行李箱持续滚动的声音。
舒涵向外一瞧，见舒剑气咻咻地拖着行李，走进了门。
“四哥，”她又往他身后望了望，见空无一人，方道，“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舒剑绷着脸，对一旁很是呐闷的张婶道，“麻烦张婶给我收拾一个房间。”
张婶忙往厨房走，“我洗了碗，就上楼给你收拾。”
“张婶，我来洗碗，”舒涵走向厨房，“你去给四哥收拾房间吧。”
张婶会意，连忙匆匆离开餐厅，往楼上走去。
“四哥，你来给我帮帮忙。”说着，她冲叶冥寒使了个眼色。
叶冥寒会意，拉着郑天，径自上了楼。
舒涵走到水槽旁，挽起袖子，拿起抹布，一面洗碗，一面道，“四哥，是不是你爸妈又吵架了？”
二伯母钻营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在如今这个时候，二伯母蠢蠢欲动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