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卿妺一酒足饭饱后,躺在阴凉的房顶处,双手靠在脑后,标准的二郎腿翘起,嘴里吹着口哨,假寐中。
这时,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了卿妺一的耳膜。
她眯起眼眸,顺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背着一个药箱的灰袍老者,东看西看,鬼鬼祟祟,然后轻车熟路的钻进了一个偏僻的院落后,紧紧地关上了门。
不久。
一袭闷青色衣裙的安瑶枼谨慎的跟了进去。
卿妺一眉梢暗挑,这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偷偷摸摸,莫不是……有奸、情?
她嘴角微微的勾起,就说了只有放长了手中的线,才能钓到那滑不溜秋的肥鱼。
安瑶枼,你的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吗?!
思及此,卿妺一身子轻巧的跃起,往那偏僻的院落奔去——
而。
就在卿妺一刚一离去之际,冯沅走了来,他恰巧看见了卿妺一离去的身形,心下好奇,也跟了去。
偏僻院落内。
安瑶枼皱眉,语气不厌烦的低声说道:
“你来的太仓促了,你知不知道,你这行为很可耻?”
那灰袍老者正是胡大夫,他弯腰笑道:
“五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上次说好的,七日后来找你要余下的钱,再说了。”
胡大夫故意顿了顿,道:
“这次,刚好是三夫人让我来再次替六少爷复诊病情,我摸着空隙出来的,放心,没人看见我,也不会有人怀疑。”
“哼,最好不过。”
安瑶枼冷冷的嘲讽了一声。
心底,火气十足。
这几日,多了卿妺一这个门神,处处与她作对,把她弄得心力交瘁,可是又偏偏拿她没辙,一口闷气,压在胸口,简直无处发泄!
更甚至是,还要天天面对冯沅这个白痴的嘴脸,这让她恶心不已。
只要卿妺一在安家一天,她便不能找理由赶走冯沅。
可恶!
这是她的家,是安家,姓安,何时轮到他们两个外姓人在安家指手画脚、为非作歹了?!
“五小姐——”
“五小姐——”
见安瑶枼没有反应,胡大夫高声呼喊了她两声。
安瑶枼顿时怒了:
“你这老匹夫,故意叫这么大声作什么?你是故意想要将安家的人吸引过来吗?”
“不、不是……”
胡大夫摆了摆手。
安瑶枼轻轻咬了咬下唇,这一千个紫晶币可不是个小数目,她现在的身上,的确没有这么多钱,光是请‘黑魂堂’的杀手,就花了她一大半的积蓄。
当初,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直口快才会脱口而出一千个紫晶币,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莫及。
“放心,我说了会给你,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安瑶枼采取缓兵之际,又道:
“胡大夫,如今,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等那安矢斛彻彻底底不能人道之后,我会如数将一千个紫晶币交到你手上的。”
“这……恐怕不行啊。”
胡大夫为难起来:
“若等六少爷彻底不能人道,还需半年时间,老夫可等不了这么久啊,五小姐,莫非不是,你没钱?”
安瑶枼背转了身,眼眸散发出一道寒光……
“我安家财大气粗,会没钱?”
安瑶枼冷声反问。
胡大夫长舒了一口气:
“如此甚好。六小姐尽早将钱结清,也省的大家麻烦不是?再者,那铜钱草可是毫无后顾之忧,用在六少爷的身上,每次剂量为一钱,我保证,任何人都会查不出端倪。”
安瑶枼嘴角冷笑,微微的点了点头……
毫无后顾之忧?!
这几个字,让安瑶枼的眼眸,收敛了起来,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