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节：一日一卦，算天卜地(1/2)

一架屏风，次第拉开。

屏风上画的既非山水花草，也非骏马美人。而是一个个神色狰狞模样各异的妖鬼之物。

屏风内，灯光昏昏，葱白手，丹寇指，翘捏兰花。

“巫鸦！”略粗的女声带着追忆感叹，“多少年不曾见过的东西了！除了我，只怕没人识得。去，将人一并带走！”

“是！”屏风外的丫鬟答应

“夫人若是信得过我，就由我替您代劳审问他。等有了消息，再送给夫人。”屏风外，有男子声道，“当是夜谢过夫人赐给神石。”

屏风里的声音略凝，好一会才笑道，“如此甚好！”

阿月又送来一些美酒，只说有了消息自然会有人来通知林鹿。

“我陪先生饮酒！”阿月伸手倒美酒。

只是玉白酒盏都未捏起，小院就进来了二人。都是年轻的男子，容貌俊美。

阿月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垂目掩好。

“请先生跟我们来！”其中一年轻男子道，态度彬彬有礼。

林鹿看一眼阿月，笑着起身，“这是能送我回去了？好好好。”她就去抱她那已经装好银票的匣子。

阿月没说话，也没动，那二年轻人也不接林鹿的话，只有礼的相请。

等林鹿跟那二男子离开院子，阿月才起身，她咬咬嘴唇，叹息一声。有和她同样穿着打扮的丫鬟进来，压着声问道，“阿月，你的先生被请去了！他得了什么宝贝？”

阿月摇头，“我也不懂为什么是他。他没得宝贝啊！那些银子，庄里如何看得上。”

“管他为什么呢，他们这种仗势欺人的东西，就该死！”另外那位丫鬟咬牙切齿，眼泪滚落，她将自己的衣衫解开大半，话语哽咽，有恨意也有欢喜，“你瞧我。”她们这些丫鬟都是可以被先生予求予取的、寻欢作乐的物件。她们每一个都是处子身。

“他很好的，我没有！”阿月的小先生没有糟践她！

“好了，咱们快走吧，夫人的马车刚刚已经走了！”那丫鬟拉住阿月。

有一行车队于夜间离开封山，车前挂的灯笼晕开幽幽绿光，灯笼上，一个“罗”字。

街道上依旧冷清，冷清的没有一点生气，就是绚烂耀眼的灯火，也晃眼的过了，让一切看起来有些惨白，惨白的不真实。林鹿感觉到了变化。

灯火变了，温度变了，街道的人气也变了。之前哪怕街道上也一样没有人，但仍有生机。但此刻，却是有些死气沉沉。

这是林鹿的直觉，而作为杀手，林鹿信任自己的直觉。而温度变冷，就是真实的感觉了。

林鹿看看脚下，原本铺着的红色锦毯不见了，她的脚是直接踩踏在一木板上的，林鹿跺跺脚，就有哒哒声起。

二男子也不说话，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将林鹿压夹在中间，他们请了林鹿进到假山甬道，最后甬道通往一间屋子。

二男子没有跟进来。等林鹿进入，甬道的入口也消失了去，成为了一副仙鹤青松的壁画。林鹿站在壁画前，对面，有白衣男子侧身盘腿坐着喝茶。林鹿进来时，他转过脸来，伸手相邀，“请！”

白衣男子没有带面具，也不是穿的广袖春衫，林鹿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她也就伸手，取了面具，然后坦然的在白衣男子对面坐下。

林鹿没有表现出来的是，这个白衣男子她见过，就是刺杀大梁来使的时候出手阻止了她的那位。

但当时候林鹿有乔装，白衣男子到是没有认出林鹿来。

白衣男子用五指抓捏着茶盏放到林鹿面前，温柔的道，“有位夫人想要知道，那巫鸦，是谁给你的！？”林鹿的脸很年轻，白衣男子笃定他不可能做的出巫鸦的。

少年人的背后，有高人。

“我说不知道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很生气！”林鹿笑。

白衣男子就看到了超越了她年纪的沉稳，心里越发肯定，少年背后有高人。

“巫鸦有二丸的。我想要另外一丸！”白衣男子开口，之前的那位夫人并没有点名过巫鸦有二丸，显然，白衣男子对巫鸦亦是有了解，“价，随你开！但如果你没有另外一丸巫鸦的话，就难为我了。”白衣男子皱眉，他也有一张好看的脸，皱眉微笑都不令人生厌。

难为的意思，林鹿也懂。

“恩，我师傅有另外一丸。”林鹿真诚的点头，茶水被她取起慢饮。

“你说的师傅，不会是兰夫人吧！？”白衣男子继续笑，“兰夫人的名下并没有什么关门弟子！所以你的师傅，又说的是谁呢？”当林鹿拿出巫鸦的时候，她的身份来历就被调查起来了。

暗庄是顺着引荐人竹夫人这条线查的。

但并没能查到多的消息，只知道他是兰夫人的关门弟子。但关门弟子这个身份也只是他自己说的。白衣男子知道兰夫人有弟子名青殊，那是在夜的名册上的，但并没有名林鹿这第二位弟子登记在名册里。

但巫鸦是真的！

“哦对了，你可千万别说是，因为我看过兰夫人那一组的名册。你是夜的人，自然知道名册是什么吧！”男子不等林鹿回答，掩嘴笑起来。

“自然不是，兰夫人-----不配的。借用一下她的名，已是抬举了她。”林鹿的神色里带着傲慢和轻蔑。这种矜贵倨傲的神态，是需要有强大的后备力量来维持的。

白衣男子不得不掂量猜测，这个少年人的背后，到底是谁？越是有忌惮，也就越是不敢随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