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萧王府正门前就已经是人头攒动,大部分是因为好奇而跑来凑热闹的。前来参赛的人,个个神色肃然,严正以待。
他们只知道,他们要经历三关考验,优胜劣汰,选择最终胜出者。至于有哪些环节,什么题目,他们完全不知道。
许云云生怕离人紧张了,挽着她手臂道:“就算是输了,便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又不会少块肉,离人,你说是吧。”
其实,从作下决定那刻起,离人是前所有未地希望自己能赢。于是她定定地望着许云云,“我会争取赢的是我。”
许云云啧啧道:“我就欣赏你这种态度,我看好你!”
这时,随着吱嘎声响,萧王府那扇宽厚大气的楠木大门从里被拉开,身后跟着一位仆从的朱长宏含笑走了出来,在廊檐阶前站定。
嘈杂的人声安静了。
朱长宏慢慢扫过了眼前的人山人海,有人翘首以盼的模样,似乎想越过他看他后面是否还有人出来;有人则是失落的神情。朱长宏但笑不语,有相当一部分人可是为了一堵王爷风采来的,但王爷岂会在意这些场合,甚至这还是上官小姐的意思。
好一会之后,他大声道:“在下姓朱,朱长宏,是萧王府的管家。承蒙不弃,诸位不远前来,是萧王府之幸。现在,参赛者,请到前方来,站两队。”
话一出,围观者纷纷退让出一条大道,参赛者很快就排了两条长队,粗略一算,不下三十人。
“请各位随我进内。”朱长宏话毕,就引大家进入府内,随后,身后的大门再次缓缓关起,挡了一片晨辉。
萧王府不是想象中的奢华大气,而是一种精雕细琢的江南画意,水石花木相映相称,宛转玲珑,多姿多彩,不觉让人驻足相看两不厌。
离人想,这萧王竟然还有这样的情趣。
经过一座玉石拱桥之后,朱长宏将众人领进了一座花厅。
花厅上已经整齐摆上了几案,案上笔墨纸砚齐全,这是为参赛者准备的。兴许是参赛者超出预算,有几位婢女仆从还在速度添置新的几案和物品,不过很快便添置好,撤退了下去。
花厅四面门窗敞开,窗外山石错落有致,绿竹疏影,十分幽雅。
看到这,离人松了口气,她起初还担心环境太亮,眼睛承受不住,现在这亮度十分适合。
朱长宏作请,“诸位请随心就坐。”
离人特意挑选了一个有墙壁遮挡的位置,坐好之后,她四处看了看,参赛者年龄各异,甚至有胡子花白的老者,她还看到两张熟悉的脸孔,是在客栈与她拼桌吃饭的两位英年才俊,两人也看了过来,谦逊有礼地朝她点点头。然而,在场所有参赛者只有她一位女子,简直是一枝独秀!
大家正襟危坐,等待第一轮比赛的开始。
大家可能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而来,但此刻目标都一样,成为最后的胜出者。
都坐定后,朱长宏也不多说什么,便朝旁边的婢女点下头,婢女马上会意,就往隔壁厢房走去,不大一会,婢女随一个女子从厢房走了出来。
女子头戴帷帽,垂纱似烟,遮住了上半身,更看不出其真面目,极其神秘。她莲步轻移,款款来到大家面前,优雅向大家欠身行个礼,然后在已经准备好的檀木靠椅坐了下来。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女子身上,以为她是这次大赛的监考,不料朱长宏道:“诸位请仔细听好了,第一关比赛就是诊断配药,这位姑娘是病人,你们只能看,不能问,请你们根据姑娘的病情开一副药,有半炷香的时间,诸位,现在开始吧。”他话一落,就有仆从点燃了半炷香。
一时间,大家有些怔怔,她就是病人?为她配药?还不能问?可是他们连那位女子都真实面目都看不到。他们只能凭身段,仅仅判断出这是一位女子而已,更别遑论看病配药了。
朱长宏依旧面目含笑,他知道大家此刻十分迷惑,他可不管这些,见香已燃起,他就坐在一旁,自顾喝茶去了。
有人怀疑这是不是在开玩笑,可看府里的人,个个认真的模样,又不像。于是只好重新审视如烟一团的女子。有人伸长脖子,恨不得有火眼金星,透过帷纱将女子一眼望穿。
离人也很愁,这样子怎么判断是什么病呢?
若仅凭猜测,那就有太多可能性了。
如姑娘全身帷纱遮挡包裹,可能是因为肌肤病,不能见光;也有可能跟她一样,眼睛不好,怕亮光,所以才带着帷帽;也有可能得了风寒感冒,怕吹风;也有可能她脸上出了疹子,见不得人;也有可能姑娘带帷帽单纯是害羞......太多太多可能性了,这样子根本就无法判断......
等等......对呀,这样子怎么判断?无法判断,也就不用判断了呀!
原来是这样的用意!
离人恍然大悟!
此时,很多人就已经埋头奋笔疾书,有人冥思苦想了一阵,也提笔写了起来。离人只是在白纸尾部写下自己的名字,就此搁下了笔。
半炷香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最后一点星火燃灭,一仆从高喊“时间到”,然后四位仆从出动,将药方子一一收了上去,呈在朱长宏案桌旁。那位帷幔姑娘,也优雅地退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离人有些紧张。看那一高叠的药方子,有些甚至满纸是字,如果她判断失误了,岂不是第一关就没戏了?
朱长宏就只扫了一眼高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