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躺在椅子上,一脸享受的宋忠接过纪纲递过来的供词,对其满意地点点头:“干得不错,本官非常满意!你这段时间就住在昭狱里看着,本官要回禀国公爷去了。,”
“属下明白,大人慢走。”纪纲对那拄拐的背影扔是一脸恭敬。
“陛下,陛下,陛下,曹国公派人来禀报,邓庸、顾涛二犯都招供画押了!”
晚上,朱允炆就得到了李景隆递上去的关于燕、湘二人谋反的“确切罪证”。至于庞书吏的口供,他还不想第一时间拿出来,毕竟事关徐增寿,能够牵扯到魏国公府,要寻得一个恰当的时机才能求得利益最大化。
谨身殿内,齐泰禀奏道:“陛下,如今有了这两份供词在手,也能说得过去了。朝廷不能再迟疑了,北平、荆州两地的军政大权也俱在暴昭、练子宁他们的掌握之中,现在只需陛下您下一道明诏,就能把燕、湘二王锁拿入京,陛下,请下旨吧!”
徐辉祖与梅殷出班附议黄子澄他们看了供词之后,也认为万事俱备,足以定罪,一齐躬身请旨,捉拿燕、湘二王一家入京法办。
朱允炆想到终于要对他最有敌意、威胁他最大的两个藩王动手了,神情既紧张又兴奋,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再次确认道:“万事俱备,两地都没有疏漏了吗?”
黄子澄微笑道:“何止没有疏漏,陛下,如今已是万无一失了。”
方孝孺也是捻髯微笑道:“全局已尽在掌握。,”
朱允炆先将手中的两份供词重重地放下后,马上神情一肃,沉声说道:“好!朕这就下诏,责问燕、湘二王之罪,拘捕二王及其王府属官,包括其手下的护卫、军户,一并押往京城审问。”
为了加重语气,他更是站了起来,肃容道:“至于招认二人谋逆大罪的邓庸、顾涛,将他们的人与全部移交三法司,要向全天下宣告燕、湘二王的谋逆之罪。如此才能叫做明示罪行,以尊朝廷,彰显天威!”
“陛下圣明。”众臣躬身齐赞。
等其他人出了宫门之后,徐辉祖才冷冷地对黄子澄道:“别当他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在如此关头还想着法子让李景隆调查我四弟,若是因为你们的擅权而出现闪失,你黄子澄就是国之罪臣。”
黄子澄微笑着回道:“魏国公多虑了,现今燕、湘二王已是笼中之鸟矣!辽王早已支持朝廷、西平侯也明确表态,北平、荆州都被朝廷控制在手,他们别说反抗了,明旨一到只能束手就擒!”
“书生之见,希望如你所言。”徐辉祖冷着脸拂袖而去。
黄子澄得意大笑道:“魏国公别忘了配合齐大人批示缉捕的调兵公文。下官恭送公爷!”
荆州城,柳林州港口外的阅江楼的顶层,朱久炎也在一脸凝重地闭目思考着什么。
护卫在旁边的李尧则是神色感激地代朱久炎说道:“多谢二位冒死前来报信,如果我湘王府得脱大难,此恩必当厚报。”
站在他们对面的二人乃是湖广布政使司经历王动和都指挥使司刀笔吏严鸿。他们看到了练子宁与朝廷往来的奏疏、公文,尤其是最新的一份上面明确写着请旨捉拿朱柏一家以及一干隶属于湘王府的护卫武官等字样。
朝廷想要悍然突袭下黑手了。
王动连忙摇手道:“多年期盼也算终有回报之日,怎敢要求回报?”
严鸿恭声解释道:“我二人本是岳州的小吏,受了世子殿下的提携才有今日,为殿下、为王府效命是心甘情愿的。”
李尧心中叹服:世子真乃刘伯温再世,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布置暗手。
朱久炎睁开双眼,从抽屉旁边拉出一根红绳,扯动了两下,只听楼下“叮铃铃”地铃铛声响起,接着便是登楼之声响起。
“世子殿下!”蒙石头从楼下匆匆跑来,一边行礼,一边飞快地道:“城中的兵马有不寻常的调动,黄芳的荆州卫军营里面也有了几个陌生人进出。”
如今乃是最关键的时候,朱久炎发动了一切可以打探情报的力量,东厂、淘宝商楼、大明商会等所有心向湘王府的商人,对荆州城的里里外外所有的兵马实施了监控,一天十二时辰不断地派人死死盯着,有点风吹雨动都要汇报给蒙石头汇总。
朱久炎继续问道:“说得具体一些。”
“在早上的时候,城外大营的士兵突然分批进入了荆州城,汇集于练子宁的官邸附近。他们还把都运了进来,虽然是夹带着粮食之中偷偷的运进来,但是瞒不住我发的眼睛,那必然是强弩。”蒙石头道。
“京城那边可还有消息?”
“朝廷已经有些疯狂了,他们将我们淘宝商楼里的一个资深商人顾涛,和燕王府派出京城解释的属官邓庸都被秘密下了大狱!他们二人受刑不过,已经招认咱们湘王府与燕王府皆欲起兵n!”
“黄子澄他们如此枉顾人命,那书简直都读进了狗肚子!”李尧的面色也有些变了。
“欲先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朱久炎吩咐道:“蒙石头记着,顾涛的家人要好好照顾,他虽然不是为我们办事的人,但却是因为我湘王府而受的苦难,以后若是有机会,凡是我湘王府的人都要想办法将他救出来。”
“是!石头记着了。”
“王动、严鸿,你们能够冒着大风险将情报送过来,这情分与功劳我记下来了。马上就要开战了,你们就先跟我回湘王府居住吧。至于你们在岳州的家人,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