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继续你来我往,斗得激烈无比,朱孟熜胜在体力,每一招都凶猛力沉,每一击都带着巨大力量。朱久炎胜在技巧与境界,朱柏以前教他的柔术在此时显出了巨大的作用。
他身体的柔韧性比朱孟熜高多了,柔韧性高,抗击打能力自然比他高出很多,朱孟熜击打到他身上的大部分力道,都被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卸掉了。
朱久炎的身形时而轻盈飘忽,时而刚猛无俦。
战斗持续激烈,彼进我退间,时不时就有二人血水飚扬。
待到战至最后,两人“砰”地一下同时退开。他们同时停下了手。
气力已经消耗代尽,身上的伤势也让他们都隐隐觉得自己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再一次两败俱伤。
此时两人身上都已是伤痕累累,但仍是彼此不服输地瞪着对方,杀气却是越来越强。
尤其是朱孟熜,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对他来说,吸收彩云是他最后和最坏的打算,毕竟彩云手上是没有沾过鲜血的,吸收彩云来恢复伤势和体力,不亚于做了弊,就算是小占上风都是耻辱。
何况此时是平局!这个平局让他不能接受!
这刻他心中怒意更盛,那怒意不仅是对朱久炎的,还有对着他自己的!
朱久炎已大步走来:“朱孟熜,今时今日就是你毙命之时!”
朱孟熜脸上狞色一闪:“就凭你也配!”
他探手左手入怀,抓出了七枚长长的银针。
七根银针!
这动作和那银针的样式落在朱久炎眼中,让他面色剧变:“难道是,神针七篇?银zhēn cì穴!快阻止他!”
银zhēn cì穴的后果如何他不知道,但想来用过这种激发潜力招数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朱孟熜的生命必须要怜星来结果,要是他银zhēn cì穴之后怎么办?怜星的手岂不是永远也治不好了?!
想到这里,他哪敢再犹豫,纵身前进,即便是扯动伤口,露出破绽他也不在乎了,他右手一个手刀斩向朱孟熜。
看到朱久炎空门大开,朱孟熜眼睛一亮,左手银针飞出,刺在朱久炎攻过来的右手穴道上。
跟着,右手拳头破开空气,落在朱久炎的胸口上。
“咳!”朱久炎胸口传来剧烈痛楚,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
在落地的刹那间,朱久炎欣喜地看到,两根黑色的箭矢,疾射而过,李天佑的攻击终于来了!
朱孟熜被箭啸声吸引,猛地扭头向这边望来,第一箭嚓地从他扬起来的右手射入,箭尖直透手筋而出;第二箭射中他左边的大腿。
朱孟熜支持不住,单腿跪地,低头一看,长长的黑色羽箭深深插在他左腿上,鲜血长流不止。
他嚎叫一声,用左手生生掰断箭矢露出腿面的部分,咬牙站起身来。
还没等他站稳,李天佑第三支箭已经射到。
朱孟熜眼睁睁地看着这支箭向自己射来,却实在无力躲避,长箭“噗”的一声将他的右腿也射了个对穿。
朱孟熜觉得身体已经完全不能由自己做主,再也不能动弹,只能直直地看着远处的李天佑。
李天佑心中默然:他的骨头倒是真硬,可惜为人太……
见到朱孟熜被俘,水盗们顿时骚动起来,原本高昂的士气顷刻之间就一落千丈。
这就是以勇猛来振奋军心的副作用,当有人身先士卒、所向披靡时固然可以极大提振军心士气,可一旦那人战败,整支队伍立刻就会土崩瓦解。
原本缩在李天福与蒙鉴身边只做防御的讲武堂将士也趁机发起凌厉的fǎn gōng。
水盗们的士气原本就已经跌到了谷底,此番又遭到讲武堂猛烈的反击,立刻军心动摇,勉强支撑了半刻多钟,便兵败如山倒。
水盗们开始四处逃窜,然而茫茫洞庭湖,他们能逃到哪里去?只能被抓。
这时朱久炎众多亲兵护卫搀扶下,来到朱孟熜面前。
“朱久炎,你赢了!”
朱孟熜环视一眼把他围着水泄不通的士兵,他默默地抬头,目光凝视着西方的太阳,太阳正在落山,他冷冷地道:“那秘密我告诉你,给本王一个痛……”
朱久炎一个手刀将他打晕了过去,“现在可不会杀你。带走!十二个时辰都要派人看守!”
战斗结束了。
水中还有些水盗抱着木头或沉或浮,他们被朱久炎毫不留情地下令给射死。只有少数水盗侥幸跳船游上了岸,也仓仓惶惶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
回到岳州后,朱久炎还未来得及治疗伤势,就招来了怜星。
他见到怜星,开门见山的与她阐述起了一切。
怜星看向朱久炎,缓缓道:“这么说,你是想让我杀了他?将他的能力转移到我身上,治好我的右手?”
“对。”朱久炎冷冷道:“但就这么让他一了白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有些不甘心。他那么在乎尊严,我偏要他没有尊严地死在你的手里。”
怜星轻轻咬了咬唇,轻声道:“照你刚才所说,这朱孟熜武艺与你差不多,你们的能力也是……也是那么的诡异,多留着他一天便是一天的祸害,何不直接杀了了事,然后对朝廷称他在洞庭湖上战死了。”
朱久炎想了想,摇头道:“这么多年的仇恨,这么多人死在他手里,我不想他死得太痛快。”
怜星很认真地道:“我劝说你杀掉他,就是不想你对他施虐。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