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泽(即太湖)有水通海,名松江。率领不其军港水军的将领是襄平军校的第一期学生,名叫尚云。尚云接到太史慈军令后,指挥战船入震泽,追赶孙权。
震泽中江东水军五千人,一百多艘大小船只,齐往阳羡而去。孙权不住催促董袭,让船只加速。董袭字元代,身长八尺,武力过人。史称江表之虎臣,孙氏所厚待。又有人说他:志节慷慨,武毅英烈。见孙权催促,不得已说道:“吴侯,我军士卒已尽力矣。”
孙权咂了咂嘴,心里急啊,可是怎么说?难道翻脸训斥董袭吗?好在几年来,身居上位,修身养气的功夫还不错,拍着董袭的肩膀说道:“是我性急了。”
一个负责瞭望的士卒立在瞭望台大声说道:“汉军战船追来矣。”
董袭闻听翻身上了瞭望台,见江面上,一队战船,分波踏浪而来,战船速度要远远高于自家的战船,看起来用不一个时辰,就要追上。董袭令士卒打起旗语,命令分出三十艘战船拦截来敌,余下的战船直奔阳羡。原来江东战船于底层用水手划桨,汉军战船却是脚踏滚轮,滚轮外侧以木板保护,外边无法看到。脚踏滚轮,使用的是士卒自身的重量,相对比江东战船省力何止一倍,而且船舵灵活,船只行驶起来进退自如,极为方便。
孙权此时也看到了汉军追赶来的战船,不由得脸色大变,汉军的节奏这是不死不休啊。看着从瞭望台上下来的董袭,孙权说道:“元代,汉军追来,如何御敌?”
董袭说道:“吴侯勿忧,让黄、韩两位将军护卫先行,袭帅战船阻挡来敌。”董袭说罢,翻身跳下一艘艨艟,来到一艘战船上,升起主将旗帜,以为旗舰,静静等待来敌。
尚云在旗舰瞭望台上,见江东战船分开,猜度孙权就在前队,后面三十艘战船是为前队争取时间的,便摇动令旗,让副手王伉迎战,自己则指挥大队战船绕了个弯子,避开董袭率领的船队,追击孙权。震泽江面宽阔,对面不过三十艘战船,大队战船很容易绕了过去。董袭见汉军战船分队,指挥自家战船不要命的围了过来,尚云嘴角上挂着冷笑,下令擂鼓,底层士卒听到鼓声,奋力踩动滚轮,汉军战船劈波斩浪,很快就把董袭的队伍扔在身后,后面王伉的战船已经来到,率先发动了攻击。拍杆,火箭,巨石一阵猛攻,江东战船顿时相形见绌,三十艘战船,仅仅董袭的旗舰因为在中央,得以幸免,其余的战船烈焰滚滚,不同程度带上了伤。江东士卒纷纷跳水逃命,汉军放下走舸,在江面上俘获士卒。董袭没想到汉军战船攻击力如此厉害,江东水军一直以来自家认为是天下第一,一向自大惯了,初战惨败,董袭不禁面色如土。
王伉十余艘大船围住了董袭,残破的江东战船想要冲过来保护主将,被外围的汉军战船拦住。董袭不知孙权情况如何,面对强大如斯的汉军战船,不知道逃不逃得过去?王伉面对董袭大声说道:“孙权残暴无义,弑兄杀弟,董袭将军甘愿为此等匹夫卖命,置大义于不顾,伯符将军何以瞑目?”
董袭惨然说道:“吾虽为败军之将,岂能任你污蔑我主?”说罢,涌身跳来,挥动手中单刀,来杀王伉。
董袭尚未近船,汉军战船上士卒长枪齐举,如一片树林相似,董袭晃动单刀,砍落十余个矛头,旁边的长矛伸过来,董袭人在半空,如何躲得过去,一霎时长枪贯体,江东一代英杰,死于长矛林中。王伉说道:“真杰士也,保管好尸体,择地安葬。”转身对江东战船上目瞪口呆的士卒喊道:“主将已死,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江东士卒士气低沉,到此地步,除了投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等待着汉军来收割自己的性命,士卒们相互观望半晌,将兵器抛入水中,坐在甲板上。
孙权看着汉军战船又追了过来,对黄盖、韩当说道:“两位老将军,汉军船快,西岸将到,二位将军率快船至阳羡召唤水军来援,我指挥战船,暂与敌周旋。”
这话该反过来说才对,黄盖、韩当急忙说道:“吴侯快走,我等阻挡敌军。”
孙权眼看敌人越来越近,神色惨淡,泪水不自觉就流了出来。黄盖、韩当跪在地上说道:“事危矣,吴侯快走。”
孙权跳上小船,两边水手奋力划桨,小船如离弦之箭,直飞岸边。
尚云指挥战船呈扇形展开,开始攻击。黄盖、韩当久在江东,精习水战,指挥战船应对。一百多艘战船错落分布在湖面上,开始了大战。汉军战船灵活,武器又犀利,采用二打一的战法,江东战船很快就被击沉了十余艏。黄盖大声对韩当说道:“义公,护卫吴侯家人,先去阳羡暂避。阳羡水军很快就到,汉军虽然犀利,必然大败。”
韩当舍不得自己的老战友,黄盖怒道:“事有轻重缓急,义公岂能不分?”
韩当无奈,跳上孙权母亲吴夫人的战船,指挥士卒,避开战场,远远离开。
孙权快船来到阳羡水寨,士卒大声吆喝:“快开寨门!”
水寨守军见来人穿着江东军服,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孙权止住了士卒,自己说道:“水军将领何人?速速让他来见我。”
水寨士卒见来人气度不凡,赶忙下来一个人,去请主将。
水寨大帐内,一个人面如冠玉,纶巾锦服,坐在主位,听了士卒的汇报,微笑着对一个躬身站立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