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是开年后的第一次集合,她就不出现,即使不在正式编制,影响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想了想,跟银宝道:“你叫江成过来。”
她还是得叫他拿着自己的腰牌给她补请一个假。
青岚跟江成吩咐的时候,慕昱清正走出凤启帝寝宫的门。
这一夜过得实在太充实,先是查到本次上京城失火是缘于老三被刺,再就是凤启帝居然病倒了,还是昏迷不醒!
凤启帝文武兼修,身体一向体壮如牛,他自幼以来,连个感冒都很少生,谁知道这一次居然一病就是大病,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凤启帝每日都要早朝,他一倒下自然全京城需要上朝的京官都知道了,天子有恙是大事,朝中自上而下,各自忧心忡忡。
慕昱清连夜进宫,找到太医问了凤启帝的病情,再去床前看了看他,等出来的时候,便发现凤启帝平时接见大朝的文政殿围满了人,他的好大哥燕王慕昱宏被众人围在中央,一脸和煦地安抚道:“诸位不必着急,父皇肯定会醒的。”
有人便问道:“可是臣这里还有些事等着皇上批复。”
燕王一愣,为难道:“不能拖一拖吗?”
那人是真的着急:“真的不行,臣这里整理了些昨夜在火灾中受损的情况,有一些需要户部拨付银两赈灾,那些灾民们有的露宿在街头,臣实在不知怎么安置他们。”
其他人纷纷愁眉苦脸:“是啊,陛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生了病?好些事需要陛下决断的。”
燕王踌躇半晌,似是下定了决心:“这样吧,你先给我看看,我瞧瞧情况,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那人大喜,作揖拜下:“燕王殿下真是仁慈。”
燕王叹了口气:“都是为国尽忠,只希望大家不要嫌我多事。”
“当然不会,殿下肯出头,是殿下一片仁心。”
那边一片谀词如潮,慕昱清轻轻地撇过头,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蠢货。”
他漫步踱进西边的茶水间,一名小太监低着头给他奉上一盏茶,等那太监退下时,他手心里已经多了一张纸条,他展开一看,眼神瞬间一紧:“那丫头病了?”
他心烦地把纸条揉成一团:这么多事,这丫头偏偏还在这个时候病了,真是自找苦吃!想到昨天晚上那样冷的天里,她只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就敢到处跑,慕昱汪怒得简直恨不得打她的屁股,活该!
这边青岚在焦急地等着江成的回话,她头一回旷工,对金吾卫规矩又不熟,就算她是个关系户,也不好做得太过份,免得那些知道她身份的人难做。
好在江成带着喜色回来了:“大小姐,将军准了,说让小姐安生休养,不必着急。”
“将军?”以她的身份,请个假还用将军给批假吗?
江成点头道:“是啊。小的去的时间巧,正好碰上了江将军在,小的时常在家里内外出没,江将军居然认识小的,见到小的便叫了小的过去,问明白之后便让小的带话,让您放心了。”
青岚越发肯定,这个江将军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关照,才会对她的事这么上心。
因为她过年的时候去感谢他们家里在她“遭贼”的那一晚施以援手,那一家的女眷一头雾水的样子,看来江卓并没有跟她们特意交代过。
江成犹豫了一下,没马上退下,青岚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江成道:“小的退下出江将军营帐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说是要找一个叫白轩的兵士。”
他时常接送青岚,也知道白轩这名字就是她在外面扮男装的化名。
“知道那人是谁吗?”
江成摇摇头:“小的只听了这一句,江将军营帐的门便合了起来,小的也不敢多听,便回来了。”
找她的?那会是谁?难道是秦王醒了,要谢她救命之恩?
银宝说过,秦王府里那天找到秦王时都没有理过她,等于说秦王被救的过程中,他全程是昏迷的,他就这么肯定,是自己救了他?
不过,青岚这么瞎想也没有用处,她挥退了江成,生了病的身子总是特别容易困乏,不过一会儿功夫,她歪在床上便睡着了。
这一睡就到了月上中天,还没睁开眼睛,她就感觉到身边站了一个人,青岚哼哼两声,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道:“金珠,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一个带着冷意的男声答道。
青岚猛地放下手,影影绰绰的,她的床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把灯光挡得严严实实。
“你怎么在这里?”青岚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眼前这人居然是慕昱清。
慕昱清伸手按住她:“别乱动。”
青岚傻傻地,刚刚醒来,她脑子还有点钝:“你在这儿做什么?”
这女人,一见面就追着盘问他,她是什么意思?这么不想见到他吗?
慕昱清脸黑沉下来:“我来看这个穿着中衣到处乱跑的疯女人是不是还好好活着。”
明明是探病,偏偏还说得这么难听。
青岚扁了扁嘴,心里还是领了他的情,微微有些甜,只是说出来的话也不大好听:“我好得很,没死。”
慕昱清明显是深吸一口气,青岚不知道怎的,居然被他这一口气吓得脖子一缩,听他冷冷道:“你还是死了的好。”
没见到她的时候,时时都在想,怎么打她一顿好出了那一口气,可见着了她,反而连说句重话都要思前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