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该离开京城”的工匠们请了来,为每个院子安上了地龙吗?

想到这里,青贤义愤填膺地骂了一句:“都是余氏那毒妇害了我儿受冻,女儿啊,你放心,为父明日就去把工匠找来,一定让他们尽快把地龙安起来!”

地龙这件事,青岚还真不是要忍下来,而是她是个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的武人,她在现代当特种兵时,就算是休假期间,除非去度假酒店,否则只要她待在家里,不管再冷再热,家里的空调也不会开,环境太过舒适是会培养人的惰性的。

因而青岚也只是循着惯例问了一声,余氏不给她装,她既然没有这个需要,也懒得为了这点小事去磨神,时间一长,她竟是忘了。今天如果不是青贤提醒,她只怕连地龙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

她饮尽口中的最后一口茶,心道:你要是听完我马上要说的话,还能为我坚持去请工匠安地龙,那也不枉原主一直想着你,念着你的那份孺慕之情。

她见青贤把手拢在袖子里,整个人都快抖着了帕金森,巴巴地看着她,也不再装模作样,直言道:“我没有见到皇上便出宫了。”

青贤的表情顿住了,他嘴巴半张着,好一会儿才叫了一声:“什么?!”

她一个女孩家要去金吾卫训练,毕竟是件惊世骇俗的事,青岚也答应过凤启帝,这件事不会外传,早在宫中,她就想好了要怎么跟青贤怎么说。

她一字一字地重复了一遍:“我没有见到皇上。”想想她可能还要在青家住不短的时间,青岚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我进宫的时候,大约正是北疆的战报传到皇上手边,皇上正忙着派兵遣将,我只在偏殿里坐了一会儿,便被人送了出来。”

青贤大失所望,鼓着眼珠子似是想要发脾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又硬生生地把那火气咽了下去,居然还勉强笑着说了一句:“不要紧的,皇上只是忙忘了,说不得过几日便又想起你来去召见你。”

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道:“那今天在宫门口迎你的不是吴春大总管吗?怎么连他领你进去,也没能让你见到皇上?”

青岚叹了口气:“这女儿哪里知道,吴大总管只把我领到了偏殿便不见了踪影,直到女儿再出宫也没见到他。”

青贤狐疑地看着青岚:他在京城里当过多年的官,对皇城里的事也多少了解一些,这些年来,能劳动吴春大驾,让他在宫门口亲自迎接的人屈指可数,这个女儿……

青贤的神色变幻不定,最后干干一笑:“我儿能得到圣上亲自召见已经是了不得的容耀了,你为为父挣了大光,为父……”

“老爷,”青岚懒得听他滔滔不绝的废话,直接道:“女儿在宫里呆了一天,实是有些乏了……”

青贤最会察言观色,闻言笑道:“那为父就不多说了,你好好休息,咱们父女来日详谈。”

青岚没有作声:青贤刚刚的不快她看在眼里,以她对他的了解,如果青贤没办法从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好处,他们父女这表面的和平只怕马上就要被撕破。

好歹只用忍十天的时间,青岚问凤启帝求令牌的时候还多求了一样东西,只要令牌和那东西到手,任他青家人再翻多高的妖浪,她也不用担心。

青岚的预感没有用到三天就成了真。

之前余氏被青岚弄到府中幽禁,府中的中馈大权立时便被梅氏握在了手中,但梅氏一个年老的妇人,之前还只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寡妇,哪有过经验管理这么大一个家?

不出几日,青家便乱了套。

因为青琚是家里除了青贤这里的头一份,现在青贤表现出了对自己嫡长子的重视,任谁被怠慢,也不可能怠慢了他,青岚白天在青琚这里照料他的时候,还不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但晚上一回到自己的溶梨院,青岚这便觉出了不同。

青贤先前向她承诺的地龙破天荒地到了位,但烧地龙的火炭却迟迟不见踪影不说,没过几天,连她放在卧房的东西还竟有了被人翻找过的痕迹!

她房里竟是进了贼!

青岚的主屋里乍一看上去井然有序,仿佛她走时是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还是这个样子。但房间里的那个装丝线的笸箩方向动了一下,床上的被褥也压多了几条皱痕。

看得出来,进她房间的人很小心,已经是在尽量保证她床铺的原样。但青岚好歹也是个受过特训的专业人士,自己的房间里进没进人,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房里被人翻动过,青岚自然要找一直负责留守溶梨院的银宝。

银宝自从跟了青岚一直很是得力,怎么也想不到一时疏忽竟是出了这样的岔子!

小姐的闺房是何等私密的地方,怎么可以任由人随便闯进闯出?万一房里多了少了什么私密物件,落到歹人的手上去做坏事,那可怎么了得?

银宝的脸“刷”地白了,她一向做事自忖小心,没想到这次被人抓到了这么大的空子,万一大小姐出个岔子,她作为大小姐的贴身大丫鬟,绝对要跟着倒霉!

银宝回忆了半晌,终于想起一个细节:“奴婢除开吃了午饭后去过一趟茅房外,其他的时间都在屋子里,要是有人想进大小姐的房里捣鬼,只怕也只有那个时辰了。”

金珠此时也顾不得跟银宝“争宠”了,她急道:“那小姐我们先看看房里有什么东西少了吧?”

青岚沉声道:“不止是要看少了什么,更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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