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狼把手里的肉疙瘩递到勇峰面前。
滴答!
滴答!
肉疙瘩散发着微弱的热气,还在滴血。
“不,不不!我不吃人的肾脏!不吃肾脏。不吃,不吃,不吃啊!滚啊!疯子,滚啊!”
肾脏?人的肾脏?
宛竹愣住,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到腹部的血窟窿,颤巍巍的手去摁了摁,里面咣当响,黑红色的血一股股冒出来,很疼,很空。
“我的……我的肾……还给我,还给我……”宛竹歪到,昏死过去。
“滚啊!疯子,疯子,滚开!滚开!我的女儿!”
“女儿啊!”
勇峰发疯了!推搡齐狼,没有推动。呆了一下,从齐狼身边扑出去,哭哭啼啼挥舞着胳膊向卧室的方向冲。
那个方向上,除了厨房、卧室,还有……
门!
齐狼想笑,没有立刻阻止勇峰。
有的时候,希望才是击溃心理防线的最好武器。
勇峰从卧室门口跑过去,没有一丝迟疑,连扭头看一眼的意图都没有。几步冲到房门处,颤抖的肥手握住门把手。
握着坚实的金属手柄,他的内心充满喜悦。
女儿死了,死就死了吧!
去他.妈.的!当时和她的老妈一起死了更好!
宛竹,你也去死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么?想嫁入勇家?霸占我的钱?做你的春秋大梦!还杀我的弟弟?该死!真该死!
去死吧!
都去死吧!
只要我能活着就好!
我活着就好!
锁芯弹动,声音悦耳。
屋外有风,不大不小,很凉爽。
跑出去!然后乘电梯……不不不,跑楼梯……不,还是乘电梯好了,反手把门关死,给自己拖延时间,只要到一楼,遇到保安就安全了。
冲!
冲鸭!
不,怎么回事?门怎么了?坏了吗?为什么只能开一点缝?
我很胖!
我他奶奶的很胖啊!
这么个缝隙怎么出的去?
为什么?为什么打不开?
勇峰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到齐狼站在身边,手顶着门,另一只手上举着血淋淋的肾脏。
“吃掉再走。”
“不……不吃,我不吃!”勇峰虽然害怕,但是没有丧失理智,吃人的肾脏,太丧心病狂了。
“不吃算了。”齐狼把肾脏扔回去,蓬地一声,砸在宛竹的脑袋上。
宛竹清醒过来,一低头,就看到静静地躺在面前的滑腻肾脏,上面有一层粘.稠的血浆,像覆盖的红色薄膜。
“我的,我的肾脏!”
宛竹表情大变,突然放肆大笑,用力拽断身上的破衣服,几片指甲翻了过来,她也没感觉到疼痛,开开心心地捧起肾脏,塞进血洞里,坐在那,歪头傻笑。
勇峰疯了,假疯。
宛竹是真疯了。
齐狼感到可惜,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呢!譬如,宛竹是从哪搭上凶手(小裴)这条线的?还有,认不认识齐衡?
好几次的案子,都会出现一些不好掌控的东西,让齐狼无法把案件里的所有细节全部堪破。
“太脆弱了。”
齐狼只好把问题关键归咎于对手。
这些被利用的人都是很弱小的人,身体弱,精神状态也弱。让他这个恶魔、怪物、大坏蛋很憋屈,有力使不出来。
我是坏人啊!能不能给我一点发挥空间!
“太脆弱了。”
看着身边三魂七魄不知道丢哪去了的勇峰,齐狼苦笑着摆头。
“放过我,放……放过我吧!我有钱!还有很多房子!车子!都给你!都给你!”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勇峰扑通跪下,用力地磕头,胸口断裂肋骨刺穿皮肉,刺破衣服,血气森森的立在胸膛上,痛得他神经近乎爆裂,然而他不敢停,不敢停下。
齐狼抬脚,鞋尖一扬,顶.住勇峰的下巴,止住磕头的趋势,“问个小问题,除了你之外的活人,小朋友和谁最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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