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金钱和权利的斗争虽然不如战场上那么腥风血雨,可无形中的杀伤力甚至比刀光剑影来的更加惨烈。
徐宗国也许只注意到了男人之间的斗争,却忘了一旦女人狠起来,程度一点都不会输给男人,更加有超越的可能。
“如果你不姓徐,或者我会很欣赏你……”徐宗国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出自于真心,英雄心心相惜的感觉他不是没体会过,只是此时对象是一个女人罢了。
“多谢你的欣赏,可惜我不需要,”夏青青坦然自若的双手环胸,高处不胜寒的关系,她下意识的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废话少说,我朋友在哪里?”
“夏青青,这就是你最致命的弱点,”徐宗国沉声道,“身为掌权人,是不可以有任何牵绊的,你有太多在乎的人和事,那就注定走不到权利的巅峰。”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做什么掌权人,”夏青青说道,“我有丈夫,有女儿,有朋友,这就够了,其他的所有不过是你臆想出来的而已,就算我和徐以枫的身份调换了又怎么样,那是祖辈犯下的错误,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更何况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什么认祖归宗,我姓夏,就一辈子姓夏,大伯如今这么做,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
她的确没想过要争权,如果徐宗国父子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的话,夏青青觉得自己也无所谓那些个财产和权力。
其实微枫和夏氏刚合并的头几年里,因为一些媒体的渲染,令得外界也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猜测,什么“牝鸡司晨”、“女权主义”的形容词全数被冠在了夏青青的头上,也曾经让她觉得非常无奈。
不过好在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过去再难听的话她都经历过了,区区几则报道还不足以打垮自己。
可在徐宗国来看就不是那么回事。
任何一个男人,只要是有能力的,都不会甘愿退居二线,让老婆出任总裁的位置从而有机会欺压到自己头上。
他不满意徐以枫,却不得不认可他的能力,所以当得知青枫集团是由夏青青担任总裁之后,心里多少也有些想法。
不是这个男人脑子坏了,就是这个女人太本事。
可按事实来看,男人的脑子没坏,那么这个女人的本事就绝对不可以小觑。
所以刚才夏青青的一番“真心话”,徐宗国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不争权你一个女人就该和其他豪门太太一样在家里带孩子,操心商场上的事情干什么,分明是说一套做一套!
徐宗国眼底里的不屑尽数的落入夏青青眼中。
这个男人蛰伏了多年,一直是不温不火的态度,如今出手了,大概是等不及了,毕竟徐定邦这段时间在医院里修养,也确实是这个年龄段的人了,随时随地都会两腿一蹬过去,早做准备也是正常的行为反应。
“大伯开个条件吧,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的朋友。”她环视了一周,顶层这里空空旷旷的,似乎还没有正式开始装修,这一眼过去几乎都可以望进眼底,可见梁静并没有被禁锢在这里。
“好,是个有前途的孩子,果然快人快语。”徐宗国拍了拍手,然后手心向上,伸到了离他最近的那个黑衣男子跟前。
只见那名手下非常配合的从怀里掏出一件什么东西放到了他的手心。
“咣当”一声。
夏青青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定睛一看,是一把带着刀套的小型水果刀。
她看了一眼地上,没有任何动作,而目光最终又回到了徐宗国那里。
“大伯这是什么意思?”她问道。
“你知道我们做生意的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徐宗国老神在在的说道。
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身为长辈欺负一个小辈是一种耻辱,反而认为若不是夏青青的出现,他接手整个徐家,包括之后徐以航继承家业,都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现在她出现了,一切都变了,纵然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涉足到徐家的产业中来,可他看得出来,老爷子属意于她,光是这一点,徐宗国心里就万万的接受不了。
若是他这里失败了,那儿子徐以航那边就更不要提了。
那个孩子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成熟起来,光是他一个人又怎么同徐以枫夫妻斗?
夏青青低头思索了几秒,突然勾起了唇角:“所以你是要一命换一命?”
徐宗国这种人做事,要么不动手,动手就要斩草除根,所以此番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徐宗国没说话,只是这样的看着她。
夏青青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她缓步上前,慢慢的蹲下身子,捡起了那把水果刀。
拉开刀套,那闪着寒芒的刀锋瞬间曝露在空气之下,同时因为室内灯光的反射,在她秀丽的脸庞上闪过了一抹白光。
她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沉静的面容下是一颗焦躁不安的心。
首先,她不可能自尽。
为了徐以枫,为了悠悠,更加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能这么做。
可梁静怎么办?
她不能让无辜的人因自己而送了命,更何况现在并没有看到梁静的身影,所以没办法确定好友此时此刻一定是安全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青青沉默的握着那把水果刀,内心挣扎着。
冷汗细细密密的出现在额头,有一滴两滴更加顺着她完美的脸部曲线滑落。
徐宗国知道她的想法,所以再度开口催促着:“其实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