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夏青青还是把手机收了回去,想来高敏如果有事,陆渊会想尽一切办法通知到她,如今风平浪静,应该不会发生些什么事。
她结了账,吃力的拎着一大堆东西回到了徐以枫的病房。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徐以枫看了她一眼,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夏青青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轻轻喘了口气,三瓶两升装的矿泉水就已经很重了,另外她还买了些零碎的日用品。
“要走我也会说一声,绝不会偷偷摸摸的走。”她抬起头,别有深意的一句话让徐以枫俊美的脸庞上晃过一丝尴尬。
他的身体状况不适宜久坐,夏青青心里惦记着医生的关照,于是在收拾好吃完的空碗之后便走到床边扶着他健硕的身子示意男人躺下。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同冷冽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徐以枫顺着夏青青的动作平躺而下,凝望着她好看的侧脸,忽然间如瀑布般的长发从身体的一侧滑落,拂过他的面颊,痒痒的。
“上来一起躺会。”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拽住了夏青青即将要撤回的手。
“你身上有伤。”她冷冷淡淡的开口,表情极为认真。
“没事,一点小伤,死不了。”徐以枫倔强的拉着她的手越握越紧,幽黑的眸子未曾从夏青青的脸上移开半分。
她好像比之前又瘦了许多。
意识到这一点的徐以枫猛然心头一紧,闷闷的,很难受。
夏青青确实累了,这几天为了照顾徐以枫,她吃不好睡不好,也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她总觉得没胃口,纵然是感觉到饥饿,可看到食物却怎么都吃不下去。
单人病房的床铺很大,容纳两个人绝对没有问题。
夏青青深吸一口气,也不再拒绝,走到病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一沾上枕头,她的眼皮有些重,却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
她很规矩的同徐以枫保持着一定距离,生怕自己有些什么动作而碰到他的伤口,毕竟他伤在心脏附近,就算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可后期的休养却是丝毫不能马虎。
“还记得我上次受伤的时候你说过些什么吗?”不知过去多久,当夏青青意识已经有些迷糊的时候却听到徐以枫用他独特又好听的嗓音这样说道。
“你说,你可不想自己被杂志评为最有钱的寡妇,”不等夏青青开口,徐以枫便主动揭晓了答案,“青青,你知道吗,当我昏迷的时候有一道声音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死,不能让你成为t市最有钱的寡妇。”
闻言,夏青青原本平稳的呼吸频率突然乱了节奏,连席卷而来的睡意都好像消退了几分。
她下意识的抿了抿唇,素白的脸颊有些发烫。
能够在生死关头挂念着自己,是不是表示……
夏青青不敢妄加猜测,于是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看了看徐以枫,却被他正好捕捉到她偷看的目光。
“你……”
正当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徐以枫突然神秘的一笑,修长好看的手指伸了过来在夏青青小巧的鼻尖上轻轻一点。
“因为啊,那样太便宜你了,”他凉薄的唇勾着浅笑,惊为天人的好看,“你不是说过吗,我这个人睚眦必较,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占了我的便宜呢?”
“你的钱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夏青青原本泛起神采的眼眸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迅速的黯淡下去,果然不能对这个男人抱有期望,原来他所考虑的事情也不过是为了自己。
她偏过头,双眼紧闭,一方面是的确累了,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见到这个男人脸上得意的表情。
徐以枫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夏青青的脸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爱上了逗弄她的感觉,看着她为了自己的话或者行为而产生不一样的表情变化,不知怎么的心里头就有那么一种满足感。
“怎么,真生气了?”见她半天都没反应,徐以枫皱了皱眉,身子不由自主的靠近。
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动作,只因为胸口上缠着纱布和绷带,否则就直接把夏青青给搂到怀里了。
向着她的身子一点一点的靠近,忽然间耳畔传来一阵浅浅的呼吸声。
原来只是睡着了,徐以枫心想。
他歪着脖子,仔细的观察着夏青青的睡颜。
此时的她当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瓷白如雪的肌肤在灯光下几乎于透明,纤长卷翘的睫毛如小扇般垂落,在眼睑处形成一道暗影。
徐以枫心绪一动,从过去他就认为夏青青是个美人,如今看来她不止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简直是可以称为“绝色”。
“笨蛋,刚才的话你还真的信了?”许久,当他确定夏青青已经完全沉溺在熟睡中之时,突然低声开口。
徐以枫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里的语气有多宠溺,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这样的安宁之中。
夏青青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徐以枫中枪倒下的瞬间,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只不过还来不及往深里头想便因为伤势过重而晕了过去。
可仅仅是这样片刻的念头就已经让他本人吃惊不已。
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觉得夏青青在自己心里头会占据着那么重要的位置……
这能叫做爱吗?应该不是吧。
毕竟还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也许只是有点在乎,徐以枫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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