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宴会上的新郎官不叫桃阿郎来着,他是九天的神东旭,后来贬在东海,在酒肆遇到了桃金娘。东旭刚贬到东海时,见天儿喝酒,起先还有酒馆愿意收留他,打个杂工,后来,东旭整日泡在酒坛中就没有酒馆要他了,他就被赶到了街上,是金娘收留他,金娘似乎一直这样,不怕麻烦,东旭要再多的酒她也给,后来我被父君送去拜师,中间的艰苦过程就不大知晓了,倒是后来东旭改了跟金娘登对的名字,大家都来贺喜。”
页桑的故事讲完了,她忽闪着眼睛望着伏天的反应,伏天冲她好笑,“三界都是这样纠葛羁绊的故事么?”
页桑愣了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问道,“师尊,玉清境没有这样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吗?”
伏天摇摇头。
页桑一下子就能理解伏天的清心寡欲从何处来,不见世俗,可是她的上上任师傅说过,入世的人才能得道高升,虽然页桑的上上任师傅嘱咐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外宣扬页桑做过他的徒弟,但这句话,页桑一直记到了现在,是她有限龙生记得不多的话语。于是秉持着这样的念想,页桑是能多多管闲事就多管,以此寄期望另辟途径得到高升。她又动动脑筋联想到自己的师尊从玉清境下来渡劫,自然是法力达到了颈,于是恍然大悟,急忙将自己珍藏的这句话分享给师尊,“师尊,入世才能得道高升,你要深入三界,才能突破颈,早日渡劫,重回玉清境,所以我以后会给你讲更多故事的。”
伏天没有料到事情的走向向着另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低头笑了笑。页桑当他领悟到了自己三千年悟出的深刻道理,自然为师尊高兴,喜上眉梢。
伽玄似乎一早就在宫门口等着页桑,她远远看见伽玄的身影,就冲他挥手,拉着伏天跑起来。待她到伽玄身边跑得气喘吁吁,“四哥哥。”
“页桑。”伽玄温和的看着她,递过一张手帕,又冲着伏天请礼,“尊神。”
“二姐姐呢,不是说今日要来找四哥商讨重要事情吗?”
“一早回寝宫了。”伽玄笑起来使人如沐春风,可页桑为什么眼皮在不停的跳动呢?
“妹妹,伸出手来。”伏天看了一眼伽玄,伽玄冲他笑笑,伏天没有阻止,这似乎是东海的家事,纵然页桑身上有他的半数神魂,但伏天断然没有插手别人家事的理由。
于是,在伏天的注视下,伽玄的笑容里,页桑伸出了右手,疑惑的看着伽玄。伽玄从怀中掏出物什放到页桑掌心上,其实什么也没有掏出,只是在页桑掌心施了法术。
页桑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掌心,努力使自己看上去表情严肃神情复杂,这是什么新把戏?页桑左手腕上的金翎线在若有若无的闪着金光,她一手摊开维持着原状,一手抱着怀中的桃花酒,还得低头看手腕上的金翎线,样子倒是很怪异。伏天接过她怀中酒,好让她专心看,可伏天一靠近,金翎线闪的更厉害,将伽玄埋在她手心的阵法也照的清楚。页桑又被掌心的阵法吸引了目光,抬头看自己的掌心,惊讶万分,瞪着伽玄,这是!
“二姐的意思。”伽玄温柔的跟页桑解释道,“她说知道小七想为东海分忧,知道小七有人护,可她知道再多,小七也不能踏出东海一步。”
幸同称这个阵法为“五花大绑”阵,是页桑的父君为了对付终日逃离东海惹是生非的幸同所发明的终极大阵,幸同中此阵法,页桑还嘲笑很久来着,这么快就在自己身上应验了么?
页桑带着求救的眼神望向伏天,这眼神中间被伽玄拦下,“尊神,东海的家事不会惊扰您吧?”
伏天摇摇头,没有出手的意思,金翎线的光泽黯淡了下去,页桑乖乖认命。
“二姐出发了,小七将酒交于我吧。”伽玄伸出手摸摸了她的头,没什么宽慰的话语,可是页桑却觉得伽玄的手冰凉凉的,才想起伽玄,他应该也害怕极了,心疼极了吧,于是木木的将师尊怀中的酒交了出去,张张嘴不知道该劝解点什么,就低着头将师尊送到了樊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