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灏见莫琰许久没回,便拿起他妈妈才给他带来的望远镜将袁清芳和莫琰尽收眼底。听不见具体在讲什么,也能猜到话题定是紧紧围绕他的。
“怎么跟我妈聊这么久?”莫琰还没走进屋里,谢灏就趴着窗户问起来。
“聊这么久,还不是在聊你小子。”莫琰想想又接着说:“我可没说你坏话,都是夸的。”后来,莫琰就把跟袁清芳聊天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灏。
“你知道我妈是干什么的吗?才第一次见面,你可真敢说。”谢灏知道莫琰跟他妈妈说了那么多,都没带拐弯的,简直惊了。
“有什么不敢的,对你妈妈可以坦诚的。”莫琰心想:他也不是跟什么人都说大实话的。
“你对陌生人都没戒备心的?莫老爷子,你可是邮递。”谢灏认为莫琰心思太单纯容易吃亏。
“谢灏,她是你妈妈。我看到你,就能知道她值不值得信。你是她生出来的,肯定是像她的。”莫琰的逻辑往往异于常人。
“兄台,您的逻辑在下服了。”谢灏这次终于败下阵来,给莫琰作揖这位莫老爷子的脑回路绝对是世纪之谜。
“反正我一直在夸你呢,放心吧。另外,唐夏的事我可没说。”莫琰说着还给谢灏倒上了一杯热水递到他手上。
“我妈妈就是在继续试探你,深入了解你。你说那么多,都被她看透了。
另外,唐夏的事情你说不说都一样。”谢灏把杯子放桌子上转来转去,就是不喝。
“那又怎样?身正不怕影斜。让你家长多了解我,也放心让你在这儿好好工作。”莫琰拍着胸脯,显得特别正气凛然。
“什么,什么?家长?交了个大学讲师女朋友,你咋说话越来越像讲师了呢?”谢灏笑出了声,庆幸自己刚刚没喝水,不然准得喷出来。
“真的吗?像吗?”莫琰双眼放光,嘴角上扬,整个面部轮廓都柔和了起来。
“别,不要聊下去,一会儿你又要滔滔不绝地跟我说傅歆。”谢灏有了不好的预感。
“谁说我要提傅歆的?”莫琰那小厚嘴唇一瘪,翻了翻白眼。
“哎哟哟,瞧你那小样”谢灏指着莫琰,笑出小虎牙来。
“滚滚滚”莫琰把表情一收,一屁股坐下去,开始奋笔疾书刚刚“偷鸡案”的记录。
转眼过了10天,傅歆的画稿已经报废了五稿,反反复复地,什么都没画出来。
“大姐,你到底想画啥子?你一边甩,我一边捡,我折的这些,我们屋头就快堆不下咯。”唐夏把傅歆报废的画纸收集起来,折了一堆小动物,眼看堆太多,她都快没兴致了。
“画莫琰,老画不像。画得像的,意境又不对”傅歆看着画板陷入凝思。
“你这方向有问题吧?”唐夏围着傅歆转了两圈得出了结论。
“方向问题?”傅歆不解。
“你画莫琰,还送给本人?他,自己看自己?何必呢?不知道照镜子啊?”唐夏又捡起傅歆报废的纸,放在写字台上。
“你的意思是?”傅歆恍然大悟。
“画你自己,或者你们两个人,又或者你们去过的,很重要的地方。这样的话,他看到画就想起你了啊。”
唐夏拿着剪刀三下五除二就剪了一对连在一起的小人儿,贴在了玻璃窗上。窗外傍晚的霞光从小人身旁掠过,溜进屋来。
“对呀你可真厉害啊,唐夏。”傅歆冲过来,从背后给了唐夏一个大大的熊抱。
于是,傅歆突然来了灵感,画了一个晚上,完成了素描稿,还没来得及上色。傅歆也不解,明明莫琰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她却特别地急,特别地赶,仿佛被什么人催促着,追赶着。
当天下午,有两个男的来找了傅歆。唐夏上完课,在校门口瞅见了三人,先看到傅歆,还叫了一声“傅歆”。
傅歆反应正常,可那俩男的则显得异常警觉。唐夏打量一番:那两人穿着像是平民,可眼神犀利,气质非凡,一看来头不小,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唐夏,我跟两个朋友出去一趟,你先回去吧。”傅歆说罢便跟那两人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可是”唐夏话都没说完,车就开走了。
那两人倒不像坏人,可傅歆突然跟陌生男人走了,唐夏足足担心了一晚上。后半夜,傅歆才回到宿舍,一回来就在收拾行李。
“你这是?”唐夏见傅歆要离开,急得从床上跳下来,外衣都没顾上披。
“我要出一趟差。”傅歆快速地收拾着,显得特别着急。
“去哪儿啊?”唐夏见傅歆每放一件衣物,担心就加上一重。
“天津。”傅歆回答。
“学生们都要考试了,你还出差?”眼看就是期末考试的时间,傅歆却要所谓“出差”,唐夏越想越蹊跷。
可她又隐隐觉得,傅歆可能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她是问不出结果的。
“唐夏,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别多问,也别担心,我会很安全,多则半个月,少则三五天就回来了。”
傅歆说完继续收拾行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莫琰过两天肯定会把做好的袄子带过来找我。到时候你一定要跟他说,
我回长沙走亲戚,让他不要担心,更不要满世界找我。”
傅歆想想还是不对,又找来纸笔给莫琰留了字条:“回长沙数日,安好,勿念!”写完就交给唐夏。
“我收回莫琰很好骗的话,你就留这么一句话,他会急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