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开了个饭馆,没客饶时候,店里的伙计没少议论莫家这对傻父子。
自从傅曦来了莫家,闲言碎语就更多了。这不就让傅曦听到了吗。
实在是窝囊又憋屈,真不想在这地方呆了,傅曦哭闹了一晚上,舒老爷,莫老头哄了一晚上,傅曦终于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去学堂读书。”
读书,一个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
都怪谢灏这个混账,不但抛弃了自己的傅曦,还净教些没用的东西又乱人心思的东西给傅曦,什么写毛笔字,画西洋画,弹钢琴。
舒老头气的捶胸顿足,又心疼女儿,年纪没了亲娘,嫁了男人没过几年好日子又被休了。可自己实在没这个脸去求老莫让送女儿读书了。
老莫倒是豁达,拍着胸脯和傅曦保证:“不就是上学吗,没问题,我们店有个老主顾,是女子学堂的校长。”
傅曦果真就穿上了裙衫,欢欢喜喜地到学堂回家是傅曦第一次正眼看老莫的儿子,莫琰。
老莫和儿子莫琰在正房里吵架,老莫骂儿子不是东西,莫琰顶撞老莫,连亲儿子都没送去上学,却送一个没正眼瞧过他的老主子的女儿去,里外都不分了。
傅曦心里一颤,自己只想着上学,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层。
莫琰鼻青脸肿地从正屋出来,又到前面饭馆的厨房里窝着,他从不到十岁就跟着父亲学手艺,现在案板上的活几乎都掌握地差不多了。
傅曦心里充满愧疚,跟着莫琰来了厨房。
之前两个人除了人前打个招呼,私底下从来没有过话。
莫琰问:“你来干嘛?看我笑话吗?”
傅曦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安慰他:“我饿了,有吃的吗?”
没心情做别的,弄个省事的,莫琰自己也还没吃呢,煮了两碗面,莫琰就着自己的鼻涕眼泪把面咽到肚子里。
莫琰不过才比傅曦大一岁,今年十七了,虽然是店里的顶梁柱,是半大的孩子一点不为过。
傅曦心翼翼地问:“我教你读书写字算术怎么样?你给我做好吃的。有些东西不一定非要在学校才能学到。”
莫琰有些不信:“就你。”
傅曦笑着:“我不行吗?”
日子在一一流逝,过来晚饭时间,店里没什么客人了,傅曦和莫琰在灶台边的火光下,傅曦教莫琰认字,写字,打算盘。
1929年,老莫的身体越来越差,老莫托媒人从城里给莫琰找了个女娃,名字叫唐夏。
唐夏的母亲踏实肯干的乡下人,是家里家外的一把手,父亲是个给人开车的司机师傅。
这年头会能开得了车可不是一般人掌握得聊技能,老苏只要唐夏这么一个女儿,这本事不教给女婿,还能带棺材里去。
莫琰和唐夏好没多久,就认了老苏当师傅,正正经经学开车。
唐夏像她母亲,朴实温和,也像傅曦一样在学堂读书,下了学来找莫琰的时候,就会帮店里的伙计收拾碗筷。
在老莫跟前也端茶倒水,不开口便罢了,一开口就像抹了蜜一样嘴甜。
莫琰和唐夏几乎没有吵过架,除了为傅曦。
春里,傅曦的班上来了一位温文尔雅的男老师,叫关白,不但人温和谦虚又有礼,肚子里更是满腹经纶。
唐夏一下就迷上了人家,三番五次找机会送告白信,还当面表明心意。
刚开始关白是坚决拒绝的,后来,听了傅曦曾经被包办婚姻的丈夫抛弃的事,态度比之前又了缓和。
这不眼下,这关白老师因为家里有事要回老家湖南了,傅曦就非要收拾包袱跟人家私奔去。
唐夏跟莫琰这些,这是当个笑话讲的,没想到莫琰怒发冲冠,直骂关白是个狗杂种。
莫琰冲到后院,本打算和傅曦问个清楚,又怕打草惊蛇,让傅曦提起行动,只能先压下这口气。
莫琰得学车,还要照看店里的生意,找了几个哥们帮忙盯着傅曦,又托人打听了关白哪离京。
关白离开的那,莫琰招呼了四五个哥们,一起抄起家伙,堵在站台。
莫琰瞪着傅曦:“走,跟我回家!”
傅曦甩开莫琰:“不要,我自己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
关白站在一边:“你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傅右她的决定?”
莫琰:“你个衣冠qín_shòu,她才多大,你就哄着她跟你去南方,你要是正为她好,带她走都不用跟她老子打个招呼的?”
傅曦:“你帮我跟我爸一声,我不孝,让他就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闺女。”
莫琰:“你想得美,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上火车,我就跟你一起上火车,你走到哪我跟到哪。
我要告诉老关家,你以前结过婚,你有肺痨,人家把你休了,不要你了!”
听到肺痨两个字,又想起傅曦常年咳声不断,关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的是真的吗?”
傅曦哭着解释:“我是从就有咳疾,可我没有得痨病,医生了,好好养着能治好的……”
关白的眉头皱成疙瘩,没有言语。
莫琰乘胜追击:“你知道她一年吃药得多少大洋吗?太子参,阿胶,冬虫夏草,这些名贵药材她吃了多少,这么多年都没好。
到了南方受湿冷气的刺激,就能好吗?况且,我听你也是出生苦寒人家,你能供养她常年吃药吗?
她这单薄的身子,既畏热又怕寒,别风吹雨打,就算是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