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璟一直眉头紧锁,麦仁以为是张璟嫌弃这些只是简单调教过的少女。
这一点,在这些达官贵人家里很寻常。
毕竟,这种识文断字,琴棋书画都精通的婢女,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门面。
若是调教不精,以后拿出去给客人鉴赏,那不是丢大脸吗?
因此,麦仁连忙道:“国舅爷尽可放心,我们醉花楼的妈妈们,调教姑娘厉害着咧!别看她们才学了几个月,但咱,放眼京城,绝对不比其他青楼出来的一般姑娘差,就是国舅爷任职军器局的高郎中,前段时间见到这批姑娘,还指名道姓要买几个了。”
“嗯?高郎中?”张璟听到麦仁言语,诧异道:“你说的可是高进那厮?”
“正是!”麦仁听张璟言语,明显感到张璟和高进不对付,心里也在嘀咕,不会他这给姑娘提高身家的话,戳到张璟的痛处了吧,真这样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当然,张璟自己也没想到,他只是对山东、河南的灾情思考过深,却能从麦仁口中听到高进的名字,不由得,张璟想着要深挖高进。
毕竟,青楼这种烟花之地,正是高进这些人常去的地方,说不得麦仁真有什么消息不是?
“麦老板,你和高进很熟吗?”张璟问道。
“也不算熟,只是这家伙赌输钱后,常常会来我们醉花楼里找如花姑娘。”麦仁回道。
“嗯?赌钱?如花?”
“是的。”
“你给我细细道来。”
“是。”
……
通过麦仁的言语,张璟知道了高进其他的一些情况。
原来,高进自小烂赌,却十赌九输。
若非他家族殷实,不然根本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这一点上,却是与张璟后世的赌神商业片的那位同名的赌神主角,完全不同。
而自到军器局任职后,油水不少的高进,赌起来更加疯狂,一有时间,就去京师各地赌坊赌钱。
赌输之后,高进就带着一股子恨气,去烟花之地,借酒消恨,用女人去怨。
随着高进去醉花楼的次数也不少,对于这类朝廷官员,花钱大方,特别对方还是东林大佬高攀龙的族人加弟子,麦仁自然殷勤招待,一来二去,他也就和高进相熟不少了。
当然,最让张璟注意的是这一个月多来,高进恋上了醉花楼的如花姑娘,时常留宿在醉花楼里。
也就是说,高进下次也很有很可能留宿醉花楼,想到军器局的私账,就被高进藏在靴子里,张璟觉得趁高进还在温柔乡里做美梦时,把他靴子里的账本偷出来,却是个好机会。
当下,张璟似笑非笑道:“我有一事,还需麦老板相助,不知麦老板可否帮忙?”
“这……”麦仁心里一怔,摸不透张璟的意思,刚问了高进情况,现在又找他帮忙,只觉得这事应该和高进有关。
眼神偷瞄了一眼身边万炜,见他后台面无表情,心里也是没底,麦仁只能应付道:“事情还得看国舅爷要帮的是什么忙,麦仁也只是升斗小民一个,能力有限,恐怕帮不了国舅爷什么。”
“其实这事情对麦老板来说小事一桩,我有件东西在高进身上,可是却不知在哪里,只能劳烦麦老板等高进下次去醉花楼时,安排人将他灌醉,好让我趁机去寻我的东西。”张璟说道。
说话时候,他也一直用余光去瞥一边的万炜,这事情,也只有万炜这个大老板同意,麦仁才敢答应。
只见,自张璟问话时,一直老神在在的万炜,听到张璟所求,眼皮不由自主的挑了一挑,明显听出了张璟的话有猫腻。
以他今日见张璟说谎都不眨眼的初次印象来看,万炜知道,张璟必然说了慌,但无论张璟说什么,肯定是高进身上有什么他需要的东西,这东西还必须得到不可,否则张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和他自己以及麦仁这两个不相干的人提及这些。
一时间,万炜也摸不清张璟想法,只能故作咳嗽一番,从身边的桌上,取来茶水,抿了一口,看着是来顺胸中岔开的气。
不过,注意到万炜动作的麦仁知道,这是暗示他喝茶看戏,坐山观虎斗,看清楚状况再说。
换而言之,不答应,也不拒绝。
反正如今是张璟有求于他们,只要他们做得不是太过分,一切都好谈。
奸商万炜,又一次发挥了了他商人的本质。
“国舅爷,高郎中毕竟是朝廷命官,这么做不太好吧?而且,高郎中虽然近日常来醉花楼,但偶尔也会去其他青楼,他来醉花楼的时间不确定,我也就没法子提前安排,做准备啊。”麦仁说和没说一样的搪塞道。
闻言,张璟瞥了一眼万炜,暗骂真是奸商。
当然,张璟打算求助时,便知道事情想要完本,不会容易的。
看来,只能再下点重药了。
张璟说道:“麦老板不知,今日我刚来军器局上任,便出了些事情,而这事情,对我羞辱太甚,我必须要找回些场子,还望麦老板相助。”
这话说出,麦仁依旧斜眼瞧着万炜脸色,张璟也和他一样,看着万炜,都等着他答话。
此时,万炜心里两难,看张璟意思,今天和高进起了摩擦,准备使点坏搞他。
也许是少年心性,受不了官场习性的缘故,万炜大概是明白了张璟想法,却也不敢直接答应。
张璟虽说是大明新进国舅不假,讨好他某种程度来说,就相当于讨好张皇后,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