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话功夫,办公桌上的座机铃声又响起来。苏岐看一眼座机的来电显示,还是余慧子的手机号,他看一眼田力说,“你接吧。如果是余慧子找我,就说我不在。”

田力和电话那边余慧子答对一番放下话筒,停顿一下对苏岐说,“余慧子说,她现在和那个麻总还有覃菲丽正在法门寺里出来,不能回家吃晚饭了。”

苏岐阴冷下面孔哼一声:“过去一个礼拜,我就没在夜晚十二点以前见过她面儿,今晚周末她又不回家吃晚饭,这算什么事情呀。”

田力停顿一会儿又说,“余慧子还说,麻总明天一大早就要飞回北京,今晚她和覃菲丽要为麻总饯行,可能比平日要回去晚一些。”

苏岐一脸憋屈和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我实在想不出还要晚一些是什么概念,难道要一直陪伴人家到大天亮?”

“现在的歌舞升平场所,都在变着法子掏有钱人的腰包,恨不能拽住客人腿让他们彻夜狂欢,你们家余慧子即使想中途退场也不好意思。”田力宽他心说。

苏岐冷笑了回答,“她想中途退场?只要一进入那种纸醉金迷场所,我们家余慧子马上就会神魂颠倒忘乎所以,恨不能天长地久永远生活在那种虚幻当中。”

“哥哥,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刻薄自己老婆,看样子你真生她气了。”

苏岐有些失控提高嗓门,“过去一个礼拜,那个麻总每天变着花样给余慧子送贵重礼品。几千块钱的时装、皮鞋,上万块钱的提包、挎包、首饰,大包小包的东西让她拿得手软……哎,你说那个老男人这么挥金如土的显摆是为了啥?肯定有居心不善的打算!”

田力调侃说:“现在的有钱男人多数都把心思放在liè_yàn渔色上。你们家余慧子相貌和体态那么出众,一般男人见到她不想入非非反而不正常。”看苏岐脸色明显阴沉下来,田力赶紧安慰说,“毕竟今晚有覃菲丽和你老婆在一起,事情还不至于糟糕到失控地步。”

苏岐有意要绕过这种让他尴尬的敏感话题,另挑起个话头商量着问:“田力,今天下班以后你有没有交际应酬之类的安排?”

“没有。”

苏岐笑了,“真稀罕,你这交际广泛的生意人居然也有歇业整顿的时候。”

田力反唇相讥说:“哥哥,我每天下班以后忙着交际应酬,不过是为了排遣单身王老五男人的空虚寂寞。如果你能帮我找一个余慧子那么风情漂亮的老婆,我自然也会像你那样,每天下班就心无旁骛急猴猴赶着回家去温柔甜蜜一把。”

苏岐脸颊有些发热,“小子,你恶心我。”

“恶心你的成份少,眼红你的成份多。”田力诚心说。

“既然你有难得的空闲,干脆咱俩找一个上档次的酒楼饭庄好好儿吃喝奢侈一回。周末晚上,我也用不着一个人回去独守空房。”苏岐小心选择词句说。

田力咧嘴笑了,“咋啦,真生老婆的气,不过啦?不操心还房贷啦?”

苏岐也笑了,“不过啦!吃光卖净以后,我跟她余慧子打离婚。”玩笑过后又解释说,“昨天我刚收到一笔代课费,手头正宽裕。”

田力爽快应承:“行,咱们去新开张的四海大酒楼,那里的菜品和服务都相当不错。”

苏岐听说四海大酒楼,半玩笑说,“不管去哪儿,我只有三百块预算。”

田力斜眼看着苏岐,鼻子里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

“唉,没有办法,为穷所逼嘛。”苏岐脸面有些挂不住,自嘲说。

田力笑起来劝慰,“三哥,你放心!今晚的吃喝玩乐费用,你掏三百块钱就行了,剩下的不管多少钱都从我追加的预算里支取。”看对方脸上出来不自在神情,田力赶紧说明,“最近我手头还算宽裕,这点小钱对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的比例。”

看田力平时的穿着用品都是世界名牌的奢侈品,花销一贯的豪爽大方,手头却从未有拮据羞涩的时候,苏岐早就猜测田力私下里一定经营有自己的生意摊子。

虽然当今中国大陆的公务员队伍里,私下里有自己生意摊子,或者利用职务之便倒买倒卖渔翁得利的行径已经不能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毕竟还有中央政府三令五申的文件制度摆在那里,他们彼此间也应该有一些禁忌。苏岐从来不张口向田力打听做买卖的事情,田力也一贯守口如**从不向他提及买卖上的任何事情。

苏岐知道四海酒楼距离局办公大楼不过四五里地,遂提出要求:“今晚我要和你好好喝几杯,去一去心里的郁闷。你不许穷烧包开那辆越野车,咱们一起打的过去。”

听田力说,如果不提前一天打电话预订,四海酒楼在一般日子的饭点儿时候都不会有空余位子。现在是周末下午的吃饭聚会黄金时段,四海酒楼就绝对不可能有空余位子。下班以后苏岐先跟随田力去了一家洗浴中心,用田力话说先享受点儿别的,错过四海大酒楼饭点儿的高峰再考虑填饱肚子的事情。

两个人洗了澡又享受了真正泰式按摩以后饥肠辘辘打出租车去吃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街道两边的高楼大厦很炫目呈现出万家灯火的亮丽。出租汽车向前走不到二里地,就被堵在一片繁华街区的十字路口处,成千上万只铁壳甲虫拥挤在狭窄街道里慢慢向前交错蠕动。苏岐和田力习以为常仰靠在出租车后排座位上,听前边收音机里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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